……
“那孩子的饭团又被抢走了。”
“啊,你是说小傻子啊。”
“小傻子?”
“五岁了还不会讲话的小孩,不是小傻子是什么?”
外面传来小孩铃铛的笑声。说这话的人抖着腿,坐在屋里的板凳上,又磕了一个瓜子,她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哦,我说的不对。也许还会叫人爸爸呢。”
听到同为孤儿院护工的同事毫不留情的嘲笑,棕色短发的女护工有些在意地、偏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外面玩耍的孩子们。
说是玩耍可能不太对,准确来说是围着一个小孩子、朝他身上丢树叶、石块之类。
那个纯黑发色的小孩,个头又瘦又小,像个脏兮兮、没人要的小野猴子。
不会哭、不会笑。
被抢了饭团、就只会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然后朝着那些欺凌他的人、伸出手——摊开了手掌的手。
小野猴子瞪圆着一双红色的眼瞳,仿佛再说‘饿,还给我。’
即便被砸了,他还是固执着保持自己伸手的动作。
“老大你看这个小傻子在瞪我们哈哈哈。”
这个小傻子在瞪他们。听到了小弟这么说,六七个孤儿里的‘大哥’突然短暂地笑了一下。他让其他小孩先别丢,“我给你们看个小傻子的笑话。”
他自信满满的走到小野猴子的面前,蹲下抓住了小野猴子的头发。强迫地让小野猴子抬头看他,“小傻子,我是谁?”
他笑嘻嘻的问道。在小野猴子脏兮兮的脸上、唯一算的上是漂亮的、那双红色的眼瞳,正倒映着他那毫不掩饰恶意的笑容。
“爸、爸——”小野猴子亮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嘲笑得更大声了。
“你们看到没有,只要是和他一样黑色头发的,都会被这个小傻子叫成爸爸。”
“老大我也来试试!”
“麻生你小子黄色头发的要试什么。”
“可是我眼睛颜色跟小傻子一样呀。”
……
爸、爸——
少年费佳信步走在樱花大道上。缤纷的樱花瓣,落在他身上披着的斗篷上。少年费佳不华丽的打了个喷嚏——帽子歪了,他一边继续走,一边扶正了那顶雪白的哥萨克帽。
哦,黑发也跟着沾了几块樱花瓣。
他揉着发红的鼻子,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脚底一沉,垂下眼去看是什么东西——少年费佳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太相信的又眨了眨眼。
他的脚边出现了一个小孩,脏兮兮的小野猴子。
“哈啾!”
有人打了个不华丽的喷嚏,又打了一个喷嚏。只不过这次可别冤枉了少年费佳,是他脚底下的那只又瘦又脏的小野猴子、打得一个‘哈啾’!。
只有五岁的小千咫是个小傻子。他还不会吸鼻涕。
少年费佳用沉默的目光盯着——他的那双黑靴子,右边的鞋头沾上了不明的透明液体。
“……”
小千咫是以双手双脚同时用着地的姿势,简单来说就是用爬着的。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的小千咫,继续给少年费佳、这个来自俄罗斯的美少年、的黑靴子上胶液。
少年费佳微笑。少年费佳动了,他逐渐往上抬起靴子——然后顶到了小野猴子的鼻尖,用力,也就用了八分力吧——只听见后脑勺发出‘咚’的一声、砸在混水泥的地面上。
“咚”!
一片粉红色的樱花瓣,孤零零地凋落在了小千咫的眉心尖。
被摔得七荤八素、四脚朝天的小千咫。仰望着漫天的樱花舞,依旧是睁圆着那双玻璃球般透亮的双眼,然后突然之间学会了——眨了眨眼。
……
“爸、爸”
少年费佳继续走。黑发的少年费佳身后跟着一个黑发的小不点。少年费佳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去,与个头还没有到他膝盖上的小不点——两人互相对视上了。
少年费佳不说话,他用死一般的冷寂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来碰瓷的小不点。
见少年费佳停下来了,小千咫睁着眼睛,然后眨眼——然后伸手抓住了少年费佳的裤腿,“爸、爸”
小千咫还是个小傻子。他逢黑发的人就叫爸爸。
少年费佳开始露出神父怜悯世人般的眼神。他慢慢地蹲下身,与小千咫平视。少年费佳说道:“新生的灵魂不该有罪孽。”
“罪孽是诞生,罪孽是无知。”
少年费佳伸出一只手,缓慢地轻抚在小千咫的额间。
——异能力「罪与罚」
“愿你能摆脱罪孽的枷锁,让受苦的灵魂得到永生的救赎。(注1)”
……
一秒。
两秒。三秒。
少年费佳困惑地歪了歪头,小千咫也学着歪了歪头。
在这短暂地、凝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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