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会送你前往极乐。”少年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浅笑,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瓶淡紫色的药水,用拇指顶开瓶塞,倒在咒灵头上。
液体流进头发,顺着缝隙扩散。
砰的一声。
它炸成了灰。
声响很小,威力也很弱。炸开的灰也是亮晶晶的浅紫色,看起来反而带着梦幻漂亮的色彩。
就这样处理了?
众人难以置信。
他是谁?
说起来,看上去是不是像那谁的性转版。
祓除完诅咒,少年没有立即离开,他站起身,不知道在想什么,闭着眼站了半天。
风起云涌。
一个古韵浓厚,身着和服的白发少年踏出一步凭空出现。柔顺的长发不做任何处理,随意的披在身后。冰蓝色的眼瞳深邃淡漠,冷清的气息饶是隔了几米远的伏黑惠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发少年先是看了眼褐发少年,再是不含任何感情的扫视了一遍地上的尸体,最后又把视线轻飘飘的落在褐发少年身上。
褐发少年微笑的打招呼:“你来了。”
白色的长褂没沾一丝血迹,但右脸颊靠耳朵的地方有一点红,那是他身上唯一沾染血迹的地方。
“处理干净。”白发少年没有问责的意思,见到褐发少年杀了人也无动于衷,还好像提醒似的淡淡说道。
他们是同学。
但白发少年这样说并非是出于同学或者说微不足道的朋友情谊,只单纯觉得褐发少年的处理方式没有问题,所以无需究责。
人群中的五条悟不知为何,是唯一这个时候能动了的。
祭坛的阵法他只来得及解了一半,就和神棍对上。没来得及试探几句话,情况又变了。
在看见褐发少年的那刻五条悟立即就认出了对方是家入硝。
而另一个后面来的白发少年——五条悟脸上没有了懒洋洋的笑容,他神情称得上冷峻的大跨步走到白发少年面前,握紧拳头,狠狠揍了出去。
一边试图殴打白发少年,五条悟一边心想:家入硝撒谎了。
在神社跟他说的那个两百人故事,人分明就是他宰的。
人值得拯救吗。
——这么说有失偏颇。应这样说:所有人都值得拯救吗。
在五条悟的拳头即将和白发少年碰触的刹那,世界犹如玻璃裂开破碎,发出咔嚓嚓的清脆响声。
时间倒流。
褐发少年变成了褐发幼童。
很小的时候家入硝就明白,并非所有人都值得他人豁出性命去拯救。
就像被他父母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救出来的一家人。
那是一场火灾,被救之人是他们的邻居。
明明家入夫妇已经逃出来了,听见邻居的呼救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去救他们,结果在熔断的房梁砸下来的时候,那户人家为了能更快的冲出去,竟然把救命恩人一个用力推开。
为了救妻子,丈夫来不及找那家人讨要说法,下意识返回去,也被困在了火中,最后两人葬身火海。
家入硝那时因为年纪尚小,被嘱咐在外面等待,不要乱跑,但因为放心不下,还是凑近了些以便观察,于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被害。
后来消防和警察都来了,家入硝红着眼眶大喊“他们害死了我爸爸妈妈!”却吃了年纪的亏,大人们没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在粗略的审问了一番邻居后加上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最后这起案子以意外结案。
家入硝人生第一次认识到人性的恶。
那户人家还假惺惺的阴阳怪气家入硝,非但不感到愧疚,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到处跟周围的人说家入硝精神不正常,把父母的死怪罪在他们家头上,他们是如何如何无辜。
那段时间家入硝整个人精神非常不好,处于崩溃的边界,每天用阴暗的眼神盯着邻居一家,身上已有了微弱的杀意。
只不过那时的家入硝并不知道什么叫杀意,他只是想给父母报仇。
知晓女儿女婿死亡的外婆赶回城中处理后事,顺便解决孙子的事。
今日又被邻居找上门来抱怨,“能不能管好你家孩子,关于他父母的事我们也很遗憾,但这不是他总找我们麻烦的原因,已经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了!”
外婆说着是是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送走一肚子怨气的邻居。
坐在客厅等到跑出去的家入硝回来,和家入硝进行了一场谈话。
“为什么找渡边一家的麻烦?”
“他们害死了爸爸妈妈!”
“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的,他们把妈妈推倒,爸爸为了救妈妈倒了回去,然后然后”小小的孩子恨得咬牙切齿。
外婆沉默了许久,伸手紧紧抱住哭得抽搐的孙子,叹了声息。
“即便如此。”
“什么?”
“是你父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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