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还当场捅破,云扬一时尴尬得舌头打结:“呃,这……”
唐月楼扶了扶眼镜,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依然是笑眯眯的,明知故问:“我也想知道,这么害怕干什么,老师们又不吃人。”
可惜条件不允许,不然云扬不仅要怼回去,还得照着这张脸来一巴掌。
“可能就是害羞吧,孩子都这样,跟咱们有代沟。”那位老师跟其他人调侃说。不知道是不是云扬的错觉,听到“害羞”两个字时,唐月楼似乎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
老师们纷纷附和,云扬只能赔笑:“没有害羞……”
“行了,李老师,她们还饿着肚子,先让人家去买饭吧。”最后还是唐月楼解的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回见。”
然后几个老师翩然而去,留下云扬在原地咬牙切齿。
“行啦,人都走了,别‘恋恋不舍’了。”管颜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一耸一耸,贱兮兮地在她耳边模仿,“人家也想知道,这么害怕干什么呀?”
“滚蛋。”云扬捅了她一胳膊肘。
她很想知道这个“回见”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她下午的课只上到三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点青。店里依然冷冷清清,云扬带薪摸了一下午鱼,直到小陈让她去楼上整理工作室,她终于有了坐在沙发上摸鱼的正当理由。
这个小工作室没有沦为储物室已经可以算是个奇迹了,竟然还会派专人定时打扫。云扬收拾出了一堆图纸,还是没遏制住好奇心,翻看了起来。
这并不都是设计稿,有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出自外行之手的涂鸦,有画工精细的素描,甚至还有涂改痕迹明显的论文底稿,跨度很大风格各异,看得出来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有些纸张都泛黄了,竟然还没有扔掉,这不是工作室,是个博物馆吧,云扬在心里吐槽。
这里面大概有唐月楼的手笔,想到她曾经坐在这个地方——或许就是现在自己坐着的椅子——或是和别人谈笑,或是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云扬心里就泛上了一股异样的情绪,她好奇地在心中勾勒唐月楼少年时的样子,不经意间抬头看向窗户,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云扬跟自己的倒影对视了一秒钟,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里的纸张。
夜幕垂下,已经接近八点了。她心里莫名其妙有些乱,把收拾出来的杂物一股脑地放进柜子,决定还是先下班出去散散心再说。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小陈叫她下班,没回头,说:“小陈姐,我马上就好,你先收拾吧,我整理好东西自己锁门。”
没人回应。
云扬奇怪地转过头,看见来人时,心情复杂地皱了皱眉。
唐月楼扶着门框,神色如常。
“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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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扬把脸一拉,换了副臭脸:“谈什么?”
“谈谈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躲。还有……”
说到这里,唐月楼顿了顿,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她不是喜欢把自己的情绪表达于外的人,无论是愤怒还是喜悦,都是纹丝不动的微笑,就像一副黏在脸上的面具——从前云扬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她只是脾气好,现在逐渐发现此人的真面目,才知道这应该叫“又假又装”。
而且不知道心里盘算着怎么秋后算账,就比如现在。
唐月楼出现在面前时,云扬才知道外面下雨了。她长裙的裙摆被雨水沾湿了边缘,衬衫前襟有洇湿的痕迹,身上沾着沉重的潮湿气息,不笑的时候显得压抑又低沉。云扬最怕她这副表情,心里莫名地慌,站起来的时候脚一麻差点绊倒。
她扶着柜子边缘,紧张地警告:“你别过来啊,这是工作时间,你这叫职场性骚扰,我是可以告……”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唐月楼走到旁边,把窗户关上了。
云扬说不下去了。
唐月楼转身坐在沙发上,以一个十分放松的姿势往后一靠,泰然自若地问:“什么骚扰?”
云扬:“哈哈,当我没说。”
“现在是下班时间,别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唐月楼随口说,“坐。”
莫名其妙的,云扬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
她看着唐月楼慢慢把沾湿的长发往脑后捋,目光明明落在她身上却像在走神,又跟往常那种一看就知道在憋坏主意时不一样,直到注意到她的目光,才抬眼微微一笑:“怎么了?”
云扬问:“你今天课很多?”
唐月楼愣了愣,好像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随后她眉梢轻轻一扬:“这是在关心我吗?”
避而不答岔开话题,看来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云扬面无表情:“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唐月楼偏过头,笑出了声。
现在倒像是真情实感的笑,只是听起来不像赞美,云扬听着有点窝火罢了。
“坐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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