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楼面色复杂:“……谢谢。”
她说“谢谢”的时候比说“抱歉”还没诚意,更像一种虚伪的客气,云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唐月楼:“我承认有夸大的成分,但是……”
“我看你正常得很!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少用这种理由糊弄我。”云扬一把推开她,没好气地吩咐,“快开车,我饿死了。”
这种古怪的氛围持续片刻,以唐月楼叹了口气告终。
“好吧。”她转动车钥匙,发动了汽车,“以后你会知道的。”
“打住,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有‘以后’了?无名无分的,说话注意分寸。”
“原来是在为这个生气。”唐月楼说。
这句自言自语刚好被引擎声盖过去,云扬皱眉问:“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唐月楼眼角微妙地一弯,“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懒得想,你看着喂吧,‘控制狂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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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扬:虽然人的xp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希望你去看看医生。
与安慰背道而驰
桌面上的手机“叮”一声,来了条消息。
云扬理都没理,眼神甚至没从平板上移开,把手机静音,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见她没回,对方锲而不舍地连发几条,屏幕频繁地亮起又暗下去,她总算烦了,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不看看是谁发的吗?”唐月楼问。
她洗了手,从厨房走出来,云扬头都没抬,随口说:“除了吃瓜的就是劝我别想不开的呗,还能有什么,响一下午了。”
然而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唐月楼却安静了下来。云扬没等到她接话,疑惑地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唐月楼半跪在沙发前,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你还好吗?”
云扬想说“当然了”,但被她这么一看,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学校的处理速度很快,到现在,匿名墙的帖子已经删的差不多了。但舆论是最难控制的,这种不正常的处理速度反而成了“欲盖弥彰”,于是各种名字的缩写和截图依然传得沸沸扬扬。
平白被栽赃且无从辩起,换成谁都不可能没心没肺下去,这场闹剧让她除了愤怒还感到委屈,身边除了落井下石的旁观者,就是劝她息事宁人的“师友”——想要污蔑一个人的成本就是这么低廉,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成了难事,可笑至极。
况且就算澄清了、造谣者被绳之以法,造成的伤害要怎样弥补?
“扬扬?”
云扬覆上了她的手。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唐月楼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在我这里,可以任性一点。”
她抬头注视着云扬,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对视时盛着浅淡温和的灯光,让云扬感觉自己这一下午所有的隐忍和惊惶都无所遁形。
“我不太好。”云扬皱了皱鼻子,忿忿道,“真希望明天就能看见陈浩开除,最好被判刑,再留个案底。”
“应该的。”唐月楼说,“虽然不会这么快,但马上就会解决的。”
她知道这只是为附和她而说的一句安慰,但这句废话从唐月楼嘴里说出来,莫名其妙就有了抚慰人心的作用,云扬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唐月楼问。
云扬点头:“抱我。”
唐月楼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云扬闻到了她的头发的香味,分明和自己用的是同一瓶洗发水,但在和唐月楼身上极淡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就成了她独有的味道,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又让人安心。
压抑了一下午的心情被这个拥抱轻而易举地治愈,云扬指尖勾着她的发梢,心想,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她听见了唐月楼和欧阳君的对话,虽然没听全,云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车里的对话,乍一听确实离谱,但仔细想想,确实又都有迹可循。
如果是真的呢?
她的思绪越飞越远,不小心扯断了唐月楼两根头发,唐月楼轻轻抽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走神了?”
云扬这才反应过来。
“哈哈,真不好意思。”她抓着唐月楼几根头发,有点尴尬,“唐老师您头发茂密,不缺这两根。”
唐月楼笑出了声:“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敷衍地回答,对方仍然半信半疑,眼看着糊弄不过去,云扬心思一动,换上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低头贴在她耳边说,“我在想你等一会儿能不能……”
最后几个字她压着声音,咬字模糊不清,唐月楼一怔,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没吃这一套:“这是想转移话题吗?”
“是啊。”云扬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色诱,管用吗?”
“但是饭已经快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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