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过一百年……不,不用一百年,司染就会超过他。
开阳的七玄琴没有一点犹豫,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杀死司染的机会,纵然苏卿梦会因此生他的气,责罚他,但是他必须为长夜阁除掉这个祸害!
司染再厉害,也终究不是开阳的对手。
已经三百岁的音修,自小便跟着苏卿梦,在七玄琴上的造诣远高于司染于洞箫。
七玄琴上的七根弦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配合着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攻向司染的要害。
数十个回合之后,司染手中的洞箫落入开阳的手里,而他的手脚更是被四根弦钉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到了这步田地,开阳依旧笑得和煦:“小师弟,你本就不该留在长夜阁的。”
司染的眼睛微眯,情急之下,一股灵力集中在丹田,竟在这般危机的情况下结了丹,自筑基期一下子步入金丹期。
并借着结丹的灵力,冲开了那四根弦的束缚。
他朝后退了数步,躲开七玄琴的攻击,只可惜如今他手无寸铁,无法反击——
也并非手无寸铁,他的那把剑还在收纳袋之中。
司染只犹豫了一下,便迅速将手收回来,徒手去接攻过来的琴弦。
开阳先是吃惊于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结丹,眉头紧皱,随即又察觉到他的犹豫,舒展开眉头,笑问:“小师弟在犹豫什么,你的本命法器在我的手上,你……的储物袋之中是不是还留着过去的剑?”
司染垂眸,开阳很聪明,也一直藏着对他的敌意,不巧,他也很聪明,所以在一开始明明开阳对他的态度远比阿星好,他却并没有与开阳深交的打算。
何况,他比开阳更清楚,如果他现在将那把剑拿出来,他便真的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纵然七玄琴打在身上很痛,他也绝不能在有苏卿梦的地方把剑拔出来……
“师父来不及救你的,你若想要活命不如拿出剑,和我堂堂正正比一场。”开阳诱导着,七根琴弦不断地攻向司染的要害。
司染那件白色的外袍被鲜血染得几乎和内衬没有区别,然而司染还是紧紧咬着牙,徒手与开阳相拼。
只是即便他的修为已经到了金丹,然而他的金丹不稳,根本不是开阳这个金丹中期的对手。
最终他倒在地上,仰头对着天空的那轮太阳,竟与上次在白夜崖的情景颇为相似。
他张了张嘴,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涌上来,全然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开阳的琴弦悬在他的印堂之上,眼见着便要插入他的命门——
“叮咚”一声,长鞭直接击开了琴弦。
琴弦上的灵力反噬开阳,他连连后退,最终没能稳住身子,重重吐出一口血之后,跪在了地上。
“师父……”开阳不甘地开口。
司染努力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所挡住,虽然那白色上沾染了血迹,却依旧如极北之地的雪一样干净,她头上的束发绳不知落在了何处,乌发披开,发尾随着风飘过他的鼻尖,痒痒的,却让他格外安心。
他无声地喊着:师尊……
苏卿梦冷冷看了开阳一眼,“回头再与你算账。”
“师父,他不能留!”开阳面目狰狞,终于撕开了一直以来对司染的和善。
然而苏卿梦不为所动,单手结界,竟直接以自身三分之一的灵力给司染设了一个防御结界,除了她之外无人可进。
陈长老冷哼道:“苏阁主倒是舍得,花这么多灵力去护这个孽障,只是你分出了那么多灵力,还能是我们的对手吗?”
“怎么就不能呢?”苏卿梦笑了起来,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祭出她的大鼓。
开阳跟着脸色苍白起来,说道:“师父,你的本命法器不能再沾血了!”
苏卿梦淡淡说道:“开阳,两百年前,这鼓便已经为你们沾了血,所以如今也不在乎再沾一回。”
司染费尽所有的力气撑起身子,看到在他面前从容的开阳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很是狼狈。
他看到苏卿梦的大鼓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敲响,一敲天地共鸣,二敲日月失色,那轮幻化出来的骄阳因为鼓声没入极夜之中。
长夜阁成为了真正的长夜阁,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凝聚在苏卿梦身边。
白衣女子在光影之中,舞于大鼓之上,鼓声忽远忽近,仿佛能洗涤人心之恶,可它终究是在天地之间铺开了漫无边际的血色,那血色里隐隐夹着司染所熟悉的魔气,将天剑宗四人拉入红色的漩涡之中,与那片血色融化一体。
司染愣住,那片血红不单单吞没了四个剑修,还有苏卿梦。
苏卿梦站在大鼓上,那一身白衣却也被染成了红色,鼓身上的一片红居然落下,露出无尽的黑,随即她跪在鼓上。
开阳想要奔上前,却被一股灵力狠狠震开。
“不要过来!”苏卿梦看过来,双目赤红,是入魔之相。
司染感受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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