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崔林院从家里的茶几翻出一张请柬,“那不是巧了,我们明天就要去孟龙寨做客,正好去看看是哪几个小杂种。”
崔美青高兴地多吃了半碗饭。
第二天,崔美青和爸妈一块到孟龙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被扔到了段叔叔家看电视,然后两口子都去找寨子里的人说话去了。
李英婼在家里很唠叨,在外人面前却话少,别的婆娘说话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她站半天才能跟上话题。
今天寨子的人结婚,大家讨论最多的自然是这对新人。
“新娘长得不错嘞,小脸光溜水滑的。”
“听说给了两万彩礼呢,王二麻子家真是有钱。”
崔林院话多,脸皮厚,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户人家,别人正喝酒聊天,他二话不说就加入。
人家聊新郎新娘,他也来聊新郎新娘,等聊完这个话题,话语主动权已经转移到他身上了。
“听我姑娘说你们寨子有小娃偷看别人上厕所,有这事吗?”
几个男的顿时激动起啦:“有呢,有呢,昨天那几个小兔崽子被揍得走路都一瘸一瘸的,可惨了。”
崔林院瞅着有姑娘的家长说话:“是得好好教育一下,我姑娘还在中心小学上学呢,回来跟我说,说自己快被吓死了。”
有姑娘的家长们像有了心灵感应一样:“我觉得揍得还是轻了,这要是看得我姑娘,我非得揍死他们不可。”
“诶,对了,是寨子里的哪些小儿子,我还不知道呢。”
“你瞅着那几个黑瘦黑瘦的,走路一瘸一拐的就是了。”
“哦,这样啊。”
崔林院不动声色,继续聊天。
这场人散了之后,崔林院在寨子里溜达,还真让他遇到了一个张强。
崔林院左瞅瞅,右瞅瞅,确定没人看到他,麻利地走到张强旁边踹了张强一脚。
张强被踹得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膝盖哀嚎。
崔林院又跺了他一脚:“狗杂种,再去偷看女厕所,我一刀剁了你。”
张强敢怒不敢言,抱着腿躺在地上,根本不敢站起来。
沈阳听说崔美青来了,来段叔叔家领崔美青到家里玩,一边走一边兴奋的手舞足蹈:“昨天,张强他们被打得满寨子乱窜,我家母鸡都被他们吓得不下蛋了,以后他们肯定不敢干这种事了。”
崔美青:“嘿嘿,活该。”
“那是,活该。”
下午三点,鞭炮声在寨子响起,沈阳的妈妈来家里叫崔美青和沈阳去吃饭。
婚宴很热闹,在一大片平地上摆满了三十多张桌子。下午三点,太阳正烈,在喜宴上空是用松树枝达成的棚子,松树枝上挂着红色的彩带,寓意红火长寿。
桌子上摆满了菜,有经典菜系腌菜炒肉、牛烂呼,还有薄荷炸排骨、香菇炖鸡。
这些菜都是农村大厨做得,食材新鲜,做法粗糙,最大限度的尊重了食材本味。
在松油香中,崔美青吃得头都不抬,压根不知道老爸给她报仇雪恨了。
这场席吃到下午五点,崔美青有些累了,但爸妈还不准备回家。
她只能跑到段叔叔家的沙发上休息,本来只是想闭眼小憩一下,结果眼睛一闭,她就睡晕过去了。
李英婼吃完饭四处找崔美青找不到,还是沈阳告诉她,崔美青可能在段家睡觉。
找到崔美青后,李英婼没好气地把她推醒:“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睡觉,不出去和别人玩,新娘子也不去看。”
崔美青困倦地揉眼睛:“我累啊,困啊。妈妈,我们要回去了吗?”
“是可以回去了,你爸还在喝酒,我们不管他,可以先走。但是待会他们要跳三跺脚,你想不想一起跳?要是想跳,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
“那你想跳吗?”崔美青问妈妈。
“我不想跳,就问你想不想跳,想跳就留下来。”
沈阳来找崔美青玩,听到李英婼这么说,特别高兴:“留下来,留下来嘛,三跺脚可好玩了,你今天晚上来跟我睡。”
“行吧,”崔美青打了个哈欠,“等我洗把脸,醒醒神。”
七点,在白天摆桌子的地方,桌子全部被搬开了,松树枝全部被扯下来,变成柴火,在空地中间烧起熊熊火焰。
年轻人把家里的音响搬了出来,嘹亮清澈的民族音乐炸响天际。
大家自发地站成一排,手拉着手,围着火堆开始跳舞。
崔美青一开始跟不上节奏,被旁边人踩得鞋都要掉了。
沈阳在旁边教她:“左边走两步,踢出去,右边走两步,踢出去。双手甩起来,左脚飞出去去,双手甩起来,右脚飞出去。 ”
崔美青跟着她的节奏,越跳越开心,越跳越开心。
后面的舞步随着音乐一直变,大家混乱一会,大笑一会,就会跟上人群中跳得最有节奏的那个,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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