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荒唐,语调里混着无奈与痞劲,“你能别在我身上起起伏伏的么,撞得我心口疼。”
“占我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
这句话一出,酒妩有种自己被他调戏的感觉。
她耳根发热,羞耻难忍,干脆翻了个身,跟他一样躺在船板上,也不顾地上有多脏,多硬。
酒妩最讨厌和男生有身体接触,刚才和他靠那么近,要不是意外的缘故,酒妩可能会直接把他推进海里。
看着同一片海上的蔚蓝天空,她躺在他身旁,姿态还挺安详。
寻弋笑得不行,看了她一眼,慢悠地把手横在后颈,“至于么?”
前天晚上还跟他大开黄腔来着,当面就害羞。
酒妩不说话,生着闷气,“……”
寻弋看她也不回应,吊儿郎当地索要补偿,“你不说句谢谢?我背上估计都给你撞青了。”
酒妩:“……”
有这么严重吗,一个大男人。
寻弋仿佛看出了她无声的质疑。
他似笑不笑地,一本正经对她说:“算上给你当肉垫,和后面两次你在我身上做起伏运……”
酒妩的耳又热了,后背的血肉都绷紧了。
她掐断他的浑话,一字一顿生硬道:
“谢,谢。”
“行了吧。”
比基尼
徬晚,海边暮色渐浓,几台烧烤架支在帐篷前,冒着青烟,烤得金酥的肉串飘出阵阵油香,引得人食欲大动。
姜应儿守在烧烤架边上,终于等到肉串熟了,赶紧拿了四五串,一边吃,一边分出几串拿给坐在帐篷前听歌发呆的新朋友。
“快尝一下,刚烤好的,超级香。”她语气热络。
酒妩摘掉了一只耳机,跟她摆摆手,
“你吃吧,我不饿。”
姜应儿把肉串放得离她近了几分:
“你尝尝嘛。”
椒香的味道让酒妩也有点儿馋,但她忍住了,淡声回:“真的不用。”
姜应儿有些败兴,闷声说了句:“好吧。”
她坐在酒妩旁边,小口小口地啃着肉串。
仿佛患有多话症,她吃东西时,嘴也不消停,盯着酒妩的脸,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戴口罩啊?是不是脸上有……”
胎记,烫伤,伤疤,还是长毛的大痔?
酒妩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其实我有传染病的,肺病。”
姜应儿一听,扯唇尴尬地笑了笑,状似不信地问,“不可能吧?”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拎着屁股下的凳子,往旁边挪腾了两步。
酒妩:“真的。”
“弋哥也知道?”
酒妩:“他不知道。”
姜应儿默默不语,屏住了呼吸,等她啃完肉串后,她把签子往垃圾桶里一投,立马冲到了寻弋身旁,一股脑把他拽到了帐篷后的无人角落。
“你那个朋友,认识多久了,没深交吧?”
寻弋跟程哥正在调晚上观星的器材,被她忽然拽过来,没头没脑的一问,他眼睛里露出疑惑和不耐烦,“问这干嘛?”
姜应儿:“你没发现她很奇怪吗,戴着眼镜,衣服穿那么严实就算了,这么大热天,为什么要戴口罩啊?”
寻弋抿唇不言。
姜应儿,“我刚才问了她,她说漏了嘴,说是因为她有传染病才戴口罩的,而且是肺病。”
寻弋给听笑了,说容貌自卑他都信,传染病这说法肯定是糊弄人的,估计是被姜应儿这张碎嘴叨叨烦了,她才临时起意,编了玩笑。
他唇角微勾,嗓音冷沉带笑地回,“她没病,你别乱传了。”
姜应儿:“可是她自己说的,我还问了两……”
寻弋:“她逗你的,北城大学每年体检那么严,你以为能让有传染病的人进校?”
姜应儿:“但我确实觉得她有点儿奇怪,性格也奇怪。她摘了口罩,就算很丑,我们又不会笑她,干嘛弄成这样。”
寻弋:“你管好自己就行,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姜应儿:“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一个正常人,没必要跟她交往太深,回头都被带抑郁了。”
“你平常跟我们玩那么开心呢,今天一天都没怎么理我们,冲浪也不去,潜水也不来。”
“她闷在船上不下水,你也跟她一起。”
寻弋手插兜里,听的愈发心不在焉,等她说完。
他只闲闲撂了一句,“差不多得了,我心里有数。”
姜应儿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脸上的神色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化憋闷为食欲,坐回烧烤架子前,继续埋头,大吃特吃。
那些男生仍在兴致勃勃地调机器,在沙滩上玩无人机。
晚饭时间一小时,就这样散漫而自由地过去了。
酒妩始终一口未动,连水都没喝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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