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婉将孟婉欣喜的表情收在眼底,心中轻轻一笑,既然选择今天揭露,自然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叹了口气,几乎是在孟婉欣喜达到顶峰时,猛地泼下一盆冷水。
“因为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自己被顶替了,只以为自己没考上,要不是被逼无奈离开黄桥村,来到首都投奔亲戚,我都没想过会在清大碰见你,孟婉,”
“我没喊错你的名字吧,毕竟你可是村长的女儿,你的名字我如雷贯耳,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自己考进来的,还觉得我们是老乡很亲切,可当我听到你也要孟书婉时,我就觉得不对,只是想着不该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别人身上,所以我只是告诉自己,可能是凑巧,可能你是觉得书婉比较好听,可是直到前天,我无意中看见了你的档案……”
孟书婉无比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让周围人看着格外心酸。
“你那档案上的小学,中学分明就是我在广州上的,你不仅要顶替我上大学的名额,你还要顶替我的人生!”
孟婉慌了,连忙否认:“你胡说八道!我就是孟书婉!你诬蔑我!”
“你口口声声说我诬蔑你,可是你敢捂着心口发誓,你不叫孟婉,不是黄桥村村长孟庆山的女儿吗?如果说谎,就天打五雷轰,你父亲会立马失去村长的位置,你也会面生浓疮,奇丑无比,你敢发誓吗?”
“我怎么不敢!”孟婉可不信鬼神。
然而这时,夏桃却跳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巴,意外关心道:“咦,这可得想好,都说祸从口出,有些事情,可别不信!”
孟婉连忙推开了夏桃,鼻尖还残留着她手指间的香味,冷笑着开口:我怎么会怕!
然而她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了!
夏桃撇撇嘴,“看吧,我就说吧,人要有敬畏之心,否则真会遭报应。”
周围人见孟婉努力长大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以为她是怕了,不敢发誓,顿时对孟书婉的话又信了几分。
孟书婉瞧着蹦来跳去,手舞足蹈却说不出一句话的孟婉,无比悲戚地说:“确实如你所说,我现在证明不了,我就是我自己,可我相信这天地自有公道在。”
夏桃:“婉婉,你太可怜了,怪不得你这两天一直愁眉苦脸,原来是这个原因,你心善,还想着私下跟她对峙,结果人家压根就是恨不得要你消失啊,你没听见她刚才的诅咒吗,什么关起来,什么生孩子,我的天,你先前说,你是因为被逼嫁才逃到首都投奔亲戚,该不会这逼嫁的事情也跟孟婉有关系吧?”
早就看不下去的一些人,出声道:“我看就是这个孟婉家里搞的鬼,不是说她爹是村长吗?肯定是不想孟书婉找来,才想着叫她嫁人,嫁人了那一辈子都在方寸之地,哪里也去不了,也不可能再考试,就不会发现自己被顶替学籍了!”
“对,肯定是这样的,怪不得能顶替别人上大学,全赖有个好爹啊,呵呵,这种人渣败类,就该扭送去见校长,咱们清大不允许有这种蝇营狗苟宵小之徒!”
“对,送去见校长!”
“送去见校长!”
大家振臂高呼,同仇敌忾。
他们之中多少人如孟书婉一样,没有家世背景,普普通通,认认真真复习,熬了多少个日夜,才考上了大学,要是他们被顶替了学籍,那一辈子真的就毁在黄土地里,永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
这一刻,他们都是孟书婉!
孟婉害怕至极,脸唰地白了,连连摇头摆手,可她发不出声音来,她见大家围了过来,慌乱地要跑,可是这一面面人墙,哪里能让她逃掉!
她被按住,反扣了手臂,狼狈地趴在桌子上,又被大力的男同学提起,推搡着向教室外走去。
他们要为孟书婉为那个权利可能受到侵害的自己讨回公道!
孟书婉和夏桃站在原地,望着那热闹的人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眨了眨眼睛。
“替我谢谢你家宋同志。”孟书婉轻声说。
“嘿嘿,收到。”夏桃挥了挥刚才捂人的手,笑得狡黠。
早在知道今天要对孟婉发难后,夏桃就找丈夫宋知微要了点特殊小药水,可以短时间内让人失去声音。
孟婉不是仗着权利笃定了孟书婉有口难言吗?
那现在就让她自己尝一尝,这种啥话也说不出的感受!
“走吧,我这个苦主也得跟上去了。”
孟书婉轻轻笑了下,迎着绚烂的阳光走了出去。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出教室,原本他们是想押着孟婉去找校长,只是在出教学楼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带她去操场!”“带她去操场!”
“对,带她去操场,曝光她!”
“这种行若狗彘之徒就该暴晒在阳光之下!”
“没错!叫大家伙都知道她是怎么偷窃了他人的劳动成果,冒名顶替了她人的大好人生!”
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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