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前面有辆山地自行车骑来,再仔细是张很熟悉的脸。
歌词在脑海中织成了朦朦胧胧的氛围,祁柯像是没看到似的,眼睛直直越过了她。
树上吹下一片叶子,两人擦肩而过。
温越转身看向了离开的身影,少年迎着灿烂的霞光,脊背清瘦挺拔,行驶过的风灌进了他宽松的白色短袖,那一瞬间她像是看到了宫崎骏动漫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晚上的房间里,台灯照亮着书桌,温越手支撑着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脑海里时不时闪过祁柯提前交卷的样子。
下意识地猛然站起身,椅子没扶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妮妮,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啊!我不小心把椅子碰倒了。”
她将椅子摆好,拿出语文书开始背起来古诗词,坚信着只要知识填充大脑,那些胡思乱想就会被掩埋掉。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一遍都没读完就把书直接合上,接着深吸了口气,这诗好像不太适合现在背。
唐晚芸敲了几下门,“妮妮,该出来吃晚饭了。”
“好,这就来。”
吃饭期间,温越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头吃。
温朝阳笑着问道:“妮妮,今天的考试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好,和平常考试没什么差别。”
唐晚芸淡淡的说了句,“考的好不好成绩出来就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考好了周末就可以少练两个小时的钢琴。”
温越没说啥,只是轻声地嗯了一下。
她家里的氛围就是这样,父母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自己夹在中间不得进不得退。
有时候温越觉得自己仿佛那溺水中的人,淹没过胸膛,脚踝上绑着千斤重的巨石,每挣扎一下身体就往下沉一米。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祁柯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把钥匙往桌子上一丢,整个人疲惫地横躺在沙发上。
手机被开了静音,来电时只会点亮屏幕。
祁柯拿起看了眼来电人后就直接挂断了。
屋子不大,又加上是深夜,空气中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
接着便不自觉回想起来云川市前发生的场景,自己当时靠着门框看向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的王可秋,嘴里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我的未来用不着你管,想去哪里上学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啊,你去啊,你去了云川市就再也别回来了,我就当白养了你这个儿子。”
祁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王女士,你就养到了我五岁,现在我都快成年了,你就回来管束我的生活,连抚养义务都没有履行,我凭什么听你的。”
这句话语气没有激动的情绪,却夹杂着伤心隐忍。
祁南山因公殉职后,离开了十几年的王可秋便带着她富太太的身份回来,让自己回到她身边。
不愉快的谈话结束后,祁柯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学籍转到了云川市。
想到这儿,祁柯平躺着手腕遮挡在眼上,鼻子有些发酸,从小到大被孤立欺负的理由都是说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但他也不去争辩,因为那些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自己本就是没爹教没娘管。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眼看到了该睡觉的时间,祁柯站起身脱去身上的外套,这时口袋里掉出了一支浅粉色的笔,他想到了今天见过两次面的女孩,温柔内敛,像是一潭清澈的静水。
夜深了。
月亮也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云朵里。
第三场风
出榜开学的校门口堆满了学生和家长,一条马路上拥挤着私家车。
温越抬头看了看榜单,榜首贴的照片是个有些散漫痞气的少年,光线反射模糊了那人小半张脸,但不难看出那人大致的样子。
第一名不是她。
魏诗漫惊呼了一声,“我的天啊!第一名竟然是那个转校生。”
陶梓梦意识到了温越的失望,安慰道:“没关系的,月亮,第二名也已经不错了。”
总成绩那一栏,温越和祁柯差了整整二十分。
这要是让唐晚芸知道了,不光减少周末的练琴时间泡汤了,连休息时间肯定都会被剥夺的。
她明明很有信心拿到第一的。
“他是什么学魔,数学和生化物居然全满分。”魏诗漫半掩着嘴巴,不可思议地大声说道。
全满分……温越此刻心里犯起了嘀咕,没想到这人还挺厉害的,堪比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了。
“所以我们学校这是属于什么?引进人才?”陶梓梦弯腰在榜单里找着自己的名字,手指在其中一格的名字停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