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冬歉转过眼眸,看到司机抖如筛糠地站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不难为他了。
冬歉张开手臂,被任白延稳稳当当地抱了下来。
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才做过实验,身上还残留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冬歉被抱在轮椅上,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一点笑色。
任白延见他这样,微微蹙眉。
现在的冬歉,完全没有早上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那股兴奋劲。
像是被抽干了精神一样,连眼神都变得晦暗无光
他甚至没有怎么跟任白延说话,就兀自操纵着轮椅朝庭院里走去了。
看着冬歉的背影,任白延挑了挑眉,垂眸看向白年,询问道:“学校里发生什么了吗?”
白年无所谓地笑道:“重要吗?”
任白延愣住了。
白年看向他:“冬歉在学校怎么样,不重要吧。”
任白延顿了顿,随即缓缓道:“也是也对。”
是啊,他并没有必要在乎冬歉在学校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当初将冬歉从孤儿院抱回来的时候,他确实考虑过从此以后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是干脆将他当成一个纯粹的实验品,一个帮白年换脸的工具,然后用对待培养室里的怪物一样的态度对待他,还是干脆大发慈悲地骗骗他,真的把他当成白家的养子对待,直到他成年。
这样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所以直到他将冬歉从孤儿院接到车上的时候,也因为拿捏不清自己的态度,一直面无表情地对待他。
冬歉一出孤儿院就扒着窗户,跟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一般,从始至终兴奋的不行,像是一不小心掉进坚果堆的松鼠,左顾右盼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边。
是一个活泼的过了头的孩子。
任白延心里默默对他下达着评估。
他当时就已经想着,干脆就把冬歉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好了。
他不打算对他笑,也不打算对他好,这样也可以省去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对彼此都好。
直到冬歉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窗外的风景移开,眼巴巴地看着他道:“请问。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他小心翼翼:“不知为何,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很想叫你一声哥哥。”
任白延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道:“不可以。”
他拒绝地如此干脆,语气冷漠的像淬了冰,冬歉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处,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对不起”
或许是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太缺爱太可怜了,任白延不知怎的,沉默几秒后,竟对他缓缓笑道:“你以后可以叫我任医生。”
冬歉抬起了脑袋。
任白延许诺道:“从今天起,我们会一起生活。”
他想,算了,这么容易感到不安的孩子,在他成年之前还是对他好一点。
而且,一个天天垂头丧气的孩子,恐怕对面部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给白年的礼物,必须是最好的。
或许那些只是任白延给自己找的借口,但确实从那天之后,他就将冬歉一直宠到了现在。
他对任医生这个身份太入戏了,所以有的时候,甚至需要白年来提醒他,冬歉并没有那么重要。
回到宅邸之后,冬歉一个人躲在了房间里。
房门被紧紧关着,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他撑着轮椅旁边的两个扶手,一点点地挣扎着,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他的手臂用力到轻轻颤抖,指尖阵阵发白。
系统劝道:【算了吧,小说里写了原主到最后也没有站起来。】
冬歉恼怒道:【可是这件事事关男人的尊严!
一想到卫生间里被陆湛帮着上厕所的事情,冬歉就羞耻得满脸发红。
今天的事情万万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不能逆天而行,就比如下半身残疾的冬歉想要站起来这件事。
手腕渐渐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轮椅因为他的动作失去平衡,冬歉再也坚持不住,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最难办的是,他腰部以下都没办法使力,一旦摔倒就没有办法让自己重新回到轮椅,只能静静地坐在地上发呆,等着什么时候房间里能进来一个好心人来帮他。
冬歉看向窗外,眼神灰败。
真是白折腾了。
因为刚才的胡闹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格外安分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霎时间都变得安静起来。
也因此,他可以更加清楚的听到外界的声音。
外面似乎传来了白年开心的笑声。
左右坐着也没什么事,冬歉干脆侧过耳朵,漫不经心地听了一会。
之前白年看上了产自火焰星的一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这种宝石在永不熄灭的火海中淬炼得愈发美丽珍贵,多少年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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