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沉默寡言,被吩咐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抱怨,也不会讨宠,极其木讷。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非常合格且规矩的佣人,甚至没有在冬歉的心里占据太多的位置。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走了进来,紧紧地盯着他,声音透着点紧张:“你来做什么。”
男佣看着他,语气平静道:“我知道你想要离开。”
他默了默,声音坚定道:“我想给你离开的机会。”
冬歉顿住了,深藏在眸中的情绪渐渐化开。
他知道原主逃了出去,但没想到他是以怎样的方式逃了出去。
现在,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
“为什么。”,冬歉依然警惕。
从小到大已经遭受了太多太多的欺骗,多到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最害怕的,就是那种带着热心和善意的欺骗。
给了他希望,又叫他绝望。
男佣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也是从那个孤儿院里出来的,你三岁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
“我不希望,你继续留在白家,承受那么大的代价。”
男佣认真地看着他:“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果你现在愿意离开的话,没有人会知道的。”
冬歉忽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他给自己端的布丁里面没有放勺子,是不是故意引他下去听白年同实验员的谈话?
可是听到了又怎么样呢?
冬歉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腿,难免自嘲地笑了声:“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从这里离开?”
“我为你准备了飞行器带你离开帝国,等你从帝国离开之后,想去哪里都随你了。”
冬歉:“”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条件。
对于一直渴望的原主来说,尤其是这样。
此时此刻他面对的,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诱惑。
他知道自己是沙砾,是尘埃,是自幼生在在花瓶里的花,一旦失去庇佑,就会立刻被摧毁。
但尽管如此,他依然心向往之。
可当希望真的出现在他眼前时,冬歉却犹豫了。
他轻声问道:“可如果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男佣看向他:“我的话,你不用担心。”
“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怀疑到我。”
冬歉注视着他的眼睛,良久,答应道:“好。”
“你的恩情我恐怕无法报答。”
“没关系。”
男佣看向他,眸色很深:“此路很难,愿帝国保佑你。”
冬歉看向窗外的夜色:“我会努力藏到,白家和任白年找不到我的地方”
虽然他知道,结果已经注定。
坐轮椅的丑beta
任白延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
佣人看见他,全部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眼中带着敬畏。
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很少能在这位公爵的脸上看见笑意。
这个世界上能被他温柔对待的人,少之又少。
任白延站在冬歉的房间门口,问:“他醒了吗?”
佣人站在他的身后,低头应答:“少爷他好像从里面将门反锁了。”
冬歉毕竟是白家的养子,所以佣人们还是会恭敬的以少爷相称。
任白延的眉头微蹙:“那他醒了吗?”
佣人犹豫了一会道:“这一上午,好像都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任白延的心头。
想到冬歉这些天绝望的神色,任白延开门的动作迅速了点,凌冽的脸色上少见的浮现了点慌张。
密码锁被快速解开,任白延推门而入。
房间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任白延稍稍松了口气。
佣人第一次看公爵这么紧张的样子。
莫不是担心少爷自寻短见?
冬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床上的棉被下微微有些鼓,看来,冬歉还蜷在里面睡觉。
冬歉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面,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任白延眼眸轻垂,温柔的笑了一下,轻轻靠了过去,想帮冬歉拉开一点被子。
可是下一秒,他顿住了。
被子下面,空无一人。
刚才鼓起的地方,只是被人用枕头做了填充物。
那一刻,佣人们很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压迫感,差点站立不稳,纷纷跪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这位公爵若是发起怒来,会有多么可怕。
“我让你们看着的人呢?”,任白延转过眼眸,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看得人汗毛倒竖,低下头来,不敢言语。
“昨天昨天晚上,少爷明明还好好地睡在房间里。”,有一个佣人抖着声音道。
任白延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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