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知的设想令白年恐惧不已。
不不止如此。
现在,冬歉死了,任白延恨他。
任白延想让他永无宁日。
他已经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白年非常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任白延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他会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部捅出去。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对白年做了什么
没有人能保得下他
而他根本无处可去
他根本不敢设想这样的未来。
此时此刻,他才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就像是溺水一般,周遭什么也没有,他知道流水下面是悬崖,但他身边没有一根救命稻草,他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不能阻止。
任白延毒蛇一般的笑了,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地走了。
那一刻,一个极力到凄惶的声音在头脑中狰狞。
任白延会毁了他!任白延一定会毁了他!
在任白延转身离开的时候,白年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扯住了他的衣服。
“任哥公爵,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放:“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会更加在乎冬歉。”
“冬歉从孤儿院被抱回来之前,你一直以我为中心,可是冬歉来之后,你就开始为他考虑,你嘴上说着不把他当回事,可事实上,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他”
白年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没有半点人色,他哆哆嗦嗦道:“我只是他害怕我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他取代。”
从很久以前,甚至追溯到白年第一次看见冬歉的时候,他就害怕有一天,冬歉会反客为主,夺走他的一切。
但与此同时,他又迫切想得到他的脸。
只有这个,他是绝对无法割舍的。
只要有了冬歉这张脸,他就会成为一个完美的人。
他不用再终日担心自己会被别人看见自己本来的面目,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活。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欲望。
他告诉来说,他只是做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做的事情,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他这么做了。
所以,他让任白延把冬歉带回来了。
他想过任白延对冬歉会是什么态度。
所以他一遍遍地对任白延撒娇,他一遍一遍地确认着自己在任白延心中的地位。
他感觉那段日子,他都要魔怔了。
当他看到任白延看向冬歉的时候眼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时,他的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了危机感。
所以他想找人标记冬歉,他想将他整个人弄脏。
只要把他弄脏了,他就会成为一个人人厌弃的人。
是啊,他一直把冬歉当成囊中之物,但同时,他也将他当作对手。
冬歉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啊,所有人看见他,都会不自觉地生出好感。
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任白延也愿意为了他戴上伪善的面具,像是披着羊皮的狼一般,演一个合格的长腿叔叔。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说什么为了让贡献体保持良好的心情,乖乖服从实验那都是屁话。
就算是把他锁起来,恐吓他,强迫他,这对于实验也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冬歉果然是特别的。
正因为他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每次看见冬歉的时候,心里才会生出无限的恶毒和嫉妒。
如果没有脸上那些厚厚的绷带的话,所有人在看到冬歉的那一眼都会被深深惊艳到。
他一直很害怕,害怕他们对冬歉心软,害怕有一天,他们会因为冬歉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利益。
他自私惯了,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发现冬歉有多么美好。
他不希望冬歉活得太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好在手术之后死掉。
他甚至不想让冬歉有葬礼。
他最好安安静静地死在土里,他的尸骨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不要有人知道他曾经存在过。
等他放下一切,不再在意冬歉这么一个小角色之后,或许他可以大发慈悲地将他葬在孤儿院,那不是他最挂念的地方,那里不是有着他最在意的人。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嫉妒着冬歉。
原来,他一直害怕冬歉会夺走自己的东西。
这个时间上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无名无利,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博得任何人的目光,像是骄阳下天然绚烂的花火。
所以你看,任白延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果然改变了。
所以你看,他们现在都来报复自己了。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迟早会来,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木然地问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