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成功从那个世界脱离。
没想到最后还是使用了自行脱离的方式。
他来到任务面板,不出所料,这次的任务完成度依然不尽人意。
但是蓝色进度条几乎快要满格了。
冬歉心中稍霁,只是有些不安地揣测着这个蓝色进度条的含义。
他总觉得这个进度条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倘若再做一个任务,这个快要满格的任务条会怎么样。
再次睁开眼,冬歉发觉自己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痛,下意识想揉一揉,还未抬手就感觉到一阵阻力,他忽然清醒,发觉手腕被举过头顶绑在床头,整个人以一种很屈辱的姿势被捆缚着。
稍微一动,腕间就会传来冷冰冰的触感,被绳子勒出一道道红印。
眼下的情形对他好像很不利。
他喉咙滚了滚,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问系统要了这个世界的剧情线。
【在这个世界里,季年是将门之子,在人生的前十年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是季府最小的儿子,生得玉雪可爱,利索当然地成为了季府上下最受宠爱的孩子。
但不幸的是,当朝皇帝厉寅忌惮冬歉父亲的权势,于是任由东厂提督为了升官发财,故意将通敌叛国的脏水泼在季年的父亲身上,以此邀功居赏的行为。
而厉寅顺手牵羊,借用这个借口将季府上下满门抄斩。
季年虽然在父亲旧部的帮助下逃出生天,但是也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至亲。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只剩下了两个字,复仇。
因为他的父亲之前在朝堂上广结善缘,父亲虽死,但他手底下依然有盘根错节的势力潜藏在朝堂之中。
这也成为了他庞大的信息网。
从此,他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化名为冬歉。
他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洗去了曾经的稚嫩,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藏满了算计。
他在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那里接受训练。
这位友人名为师兰渡,是锦衣卫出身,虽然早已告老还乡,但仍在朝堂各个机要之处布下了自己的暗桩。
冬歉跟在他身边,日日将削铁如泥的匕首转在手中当玩具玩,又将多到堆满一间屋子的朝堂卷宗密事一一看完,知晓要如何动用蛰伏在朝堂中的巨大人脉网,明晰当朝权势机构如何划分,又如何运行,还练就了最好的刺杀技术。
为了能顺利混进皇宫,他吃了换颜丹,此药虽然可以改变他的容貌,却也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药罐子,必须每月服下一颗,否则会筋骨错位,不治身亡。
换颜丹是前朝秘药,更是失败的半成品,服下换颜丹的人往往各有各的丑法,但他却像是混进呕哑嘲哳的天籁,反倒更添了几分颜色,眼角一抹红痣,像是画皮妖怪一般,不可方物。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样的容貌会为他埋下怎样的祸患。
此刻,距离他全家满门抄斩已经过去五年。
那年,他才十五岁,却已如半百之人一般老成,眼里满是算计和城府。
他给自己捏造了一个新身份:一个因为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到皇宫的小太监。
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潜入东厂,找当年陷害他父亲的厂督复仇,最好能取而代之,成为皇帝的宠臣,在他最信任自己的时候,用他最擅长的武器,一刀将其毙命。
三年时间,他一步步从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太监晋升小旗,总旗,试百户,再到百户。
可是,就在他野心勃勃,即将成为新的掌刑千户之时,却发现公布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原来,在他上个月执鞭拷问朝廷重犯的时候,当朝太子厉北沉看上了他。
一个拿着刑鞭,蛇蝎心肠的美人,手段阴狠毒辣,口中说着什么忠君仁义,刚正不阿的品行却配着一张妖孽至极的脸。
明明看见血就兴奋,又偏偏生了一双含情眼,看谁都深情。
他就用这么一双眼睛,微笑着,狠狠地抽打着罪臣的皮肤,血肉横飞,嘶声力竭的惨叫划破夜空。
那场面太过残忍,陪审的人都不自觉地偏开了目光,只有厉北沉将冬歉从腰到腿细致地描摹了一遍,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天知道,厉北沉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真想狠狠干哭他。
于是轻飘飘地动用手腕,一步步斩断了他的晋升之路。
冬歉本该坐在尊位之上,应付那些巴结谄媚的同僚,此刻却被五花大绑在了厉北沉的床上,等着他的临幸。
他知道当朝太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他天赋异禀,滴水不漏,几次讨伐北蛮都大获全胜,同时管控着朝堂的诸多势力,也会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而自己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官员对他而言简直如同蝼蚁。
但他绝不能成为雌伏在他的床上,被迫关在方寸之地,摇尾乞怜,一生无法复仇的男宠。
除非让他爱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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