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沉看着冬歉任由魏玄拉着,乖乖地跟他离开,下意识抬手想拦住他,须臾,却又缓缓放下。
他懊恼地将手插进头发,狭长的眼眸透过指缝看着冬歉的背影。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冬歉的感情渐渐不一样了呢?
冬歉被魏玄带回到了档案室。
这里足够安静,没有外人进来,他们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好好说话。
魏玄转过身看见冬歉嘴角的血迹,蹙了蹙眉,关心道:“你怎么样?”
“无妨。”,不知为何,冬歉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些许复杂。
不过仅仅一瞬间,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冬歉垂下眼帘,在眼睫掩映下,那双漂亮的含情眼里藏着几分难言的不安。
一定是被厉北沉吓坏了。
那点血沾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魏玄不做它想,盯着冬歉嘴角的那抹血迹,问:“你的血”
冬歉愣了愣,擦了擦嘴角,看见手背上的血迹,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我的血。”
估计是挣扎的时候咬破了厉北沉的口腔。
闻言,魏玄松了一口气。
冬歉下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就算是被强迫也不会让任何人从自己这里讨到便宜。
他这一点和魏真并不一样,魏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他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才会总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时时刻刻挡在他的身前,生怕哪天让他被坏人欺负了去,只是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能防住
不过他也庆幸,幸好冬歉有这份傲骨和倔强,无论何时,他的眼中都有一股顽强的韧性。
虽然这一点和他的弟弟很不一样,但却炙热得让人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可与此同时,这种特质却也让人心疼。
他一直以来都太坚强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别人那里寻求帮助,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自己默默扛下去。
他看似八面玲珑,其实灵魂深处不信任任何人,孤独的要命。
魏玄小心翼翼地问他:“这种事情持续多久了。”
根据冬歉的表现来看,这些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
更何况,距离上一次从冬歉身上看到绳子捆缚住手腕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在这之前,他又在那位太子的手下忍受了多久,这些都不得而知。
就算是他的弟弟魏真,在经历了一次侵犯之后,那个歹人就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冬歉已经遭受了多久这样的痛苦呢?
魏玄简直不敢去想。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冬歉的身上,想知道答案。
可是冬歉却回避了他的眼神,隐忍道:“就不劳厂督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魏玄的眸光颤了颤。
和魏真一样,在遇到这件事之后,首先选择的事情就是隐瞒,像是生怕被外人知道一般。
其实他能理解,将自己的伤疤撕裂开来暴露给外人看,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魏玄不再逼问他,只是拉住冬歉冰冷的手,坚定道:“听话,告诉我,无论如何,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帮你的。”
冬歉掀起眼帘,看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不信任。
但那眼神却转瞬即逝,被他掩饰的很好。
但是魏玄却看懂了。
在第一次见到冬歉之前,他听说下面有这样一个人野心勃勃,便在他的晋升道路上不断打压,就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在宴席的场合上对他灌酒。
他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上级。
非要说的话,自己也给他带来过不少伤害。
曾经自己故意打压他,故意安排冬歉的直属上级将最脏最累最没有功劳的活安排给他做,他全都忍了下来,而且样样都做的很出色。
但倘若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忍耐不下来,一生籍籍无名,任人拿捏。
只是因为冬歉有远超常人的韧性,所以才能一路慢慢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打压他呢。
也难怪冬歉会对自己有所防备了。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这样逼问他,会被他误认为自己只是想借此拿捏他的软肋,好控制他。
事实上,他想的也并没错。
倘若是别人遭遇这一切被他发现,他一定就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拿捏着别人的软肋,让他们从此兢兢业业地替自己卖命。
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只要能晋升,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从来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语阎乄私者。
可是偏偏,冬歉跟他的弟弟那样相似。
相似到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魏玄少有的人性都被重新唤醒。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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