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厉寅便不再一心求死,愿意吃饭。
可是冬歉喂给他的饭食却比起前几日更糟糕了,之前还有米有粥,如今,这粥犹如清水,水面上还漂浮了一些未知生物。
厉寅甚至有些后悔前几日为什么没能喝完那碗粥。
他那时候怎么能想到,那是他从此以后最好的一顿饭。
果然,人的下限也是可以不断拉长的,比如厉寅,他已经学会了自我pua。
原主当初家破人亡时,为了活下去,树皮能凑合着咽,泥水也能凑合着喝,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原主曾经遭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还给他罢了。
厉宴喝着那些混浊的汤水,直犯恶心,他现在连吞咽都无比吃力,一顿饭吃的大汗淋漓,含不住的汤水滑落,下巴被弄得格外黏腻。
冬歉站在他的身侧,眸子黑沉,没有一点光。
这就是他的仇人。
他忽然觉得有点无趣,也有点可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有没有为当初做过的事情有一点点后悔?”
厉寅嗤笑一声,含糊但固执地道了一句:“绝不”
那一刻,冬歉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咬紧牙关,当即摔碎了碗,双目赤红地掐着厉寅的脖子。
厉寅呼吸艰难,痛苦挣扎。
冬歉眼尾泛红,手上的力气缓缓收紧。
就在这时,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厉北沉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目光紧紧地落在冬歉身上,面色压抑。
那一刻,冬歉的手僵住了。
【滴!宿主,最后一段剧情来了!】
【因为你的失误,太子发现你的所有阴谋,将你抓了起来,亲自将你处以极刑,千刀万剐,随后正式即位,成为一国之君。】
【宿主,等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们在这个世界就大获全胜了!】
听着系统兴奋的提示音,冬歉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的任务,总算能顺利实现了
前辈们,他终于出息了。
冬歉平静地注视着厉北沉,等待着与他反目成仇。
厉寅无比殷切地看向厉北沉。
养儿一世,用儿一时,说的恐怕就是现在!
等冬歉成为阶下囚,他一定要狠狠折磨他,将他如今所遭受的一切变本加厉地还给他!
孰料下一秒,殿门又哐当一声关闭。
厉北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慢慢折磨他,我帮你望风!”
冬歉:“?”
厉寅:“?”
残疾的小太监
厉北沉躲出去的速度快如电,疾如风,冬歉半天没缓过来。
良久,他才意识到厉北沉刚刚做了什么。
冬歉一口气堵到嗓子眼差点没上来,犹如一万匹草泥马从心头奔腾而过。
他在干嘛?!他在干嘛?!他在干嘛?!
他怎么就跑出去了呢?!
剧情呢?暴杀炮灰呢?千刀万剐呢?
那一刻,冬歉的背影霎时间变得格外萧条。
有一种矜矜业业走剧情,就差临门一脚时,被人连汤带锅一起掀翻了。
冬歉双手都在颤抖,厉寅也在抖,两个人都很懵,都很气。
尤其是厉寅,他双目充血,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差点被当场气撅过去。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逆逆”,他口齿不清,一句话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此刻,全天下竟然只有冬歉能与他共情。
到手的积分又飞了!又飞了!
怎么又飞了啊!
冬歉一个气急攻心,忘了自己现在还掐着厉寅的脖子,一个没注意,手劲越来越大,厉寅差点被他掐死,眼珠子往外翻,一个劲地瞪他。
等冬歉反应过来的时候,厉寅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僵硬片刻,缓缓收回手,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冷静冷静,在这个世界他可是临危不乱的人设。
是以,他深吸一口气,在冷静下来之后,一步步往外走去。
此时此刻,殿门外,厉北沉的心情犹如惊涛骇浪。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冬歉的府邸徘徊却始终没有等到他,再加上厉寅染疾,暂停早朝,两个人同时从厉北沉的视野里消失,令他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
他如今知道冬歉的身世,明白他的目的,更怕他有什么闪失。
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弑君的念头来的。
可厉北沉知道,此路凶险之极。
一直以来,想要杀厉寅的人不少,但是他们极少有成功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反过来被厉寅抓获,切断四肢,挖去双目,只留下舌头,目的就是听刺杀者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厉寅的手段,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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