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精心多年佈下的局。
侯畅本不想拉凌纱进这潭浑水的,但他没得选。
自己私底下卖毒的事,似乎是因为赚太多,让貂狼眼红,断了他的财路。
为了让母亲能继续待在疗养院里,他需要钱,而此刻那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旺仔也需要钱。
只是每一次,看见凌纱对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他就忍不住心中那能将他吞噬的怒火。
为什么别的男人能靠近你,我却不可以?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他不只一次在心怒吼道。
对一个陌生男人,她能毫无底线,但他却连手都碰不得?
他明明想要触碰她,想到近乎要发疯的地步了。
就在侯畅忍无可忍,终于打算坦承一切与之对质时,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天谴。
『亲手杀死你深爱的人,才能打破这个循环。』
如果是这样,那我寧愿不爱你。侯畅对自己道。
【麻木】
但如果侯畅真的爱上凌纱了呢?
所有的痛苦,都会在凌纱死后,烟消云散。
当侯畅在地下室看见双手拿枪,瑟瑟发抖的凌纱时,他知道自己将永远沉沦在痛苦之中。
亲手杀死凌纱,他永远也做不到的。
所以在观光小岛看见她遇险时,侯畅想都没想就衝了出去。
反正馀生只能在痛苦中轮回,还不如豁出去守护她。
用一条命换取她一张通往自由的门票,一点也不可惜。
毕竟这世界上再好的东西,配她也顶多就是刚刚好而已。
在子弹贯穿侯畅身体时,他甚至有点开心。
生命的终结对他来说,是解脱。
活着,远没有护她周全来得重要。
但那该死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你的时间还没到,你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在你亲手杀死你深爱的人之前,你死不了的。』
什么?
侯畅活了下来。
但这不是奇蹟,是惩罚。
在那之后,侯畅被人一枪爆过头,被扔进灌满水泥的汽油桶中拋进过深海之中,甚至被人用刀大卸八块过。
但每一次当他醒来时,依旧毫发无伤,躺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有为了凌纱受过的枪伤,一直都在他身上,狠狠提醒着他还有该做的事没有完成。
只要一看见这两个伤疤,他就会克制不住地想她。
他想见她,想见到近乎癲狂。
但他不敢靠近,因为他害怕那声音会用意想不到的方式,逼着他亲手杀死凌纱。
忽然间,侯畅好像顿悟了。
自己不正是深深爱着凌纱,却拚了命地只想离她再远些吗?
「她是不是知道我会杀了她?」侯畅曾经问过那个声音。
『你觉得你爱她吗?』
「我不是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吗?」侯畅苦笑道。
但这若不是爱,这又是什么?
『这是你亲手弒父的天谴。』
侯畅笑了。
他放肆大笑着,嘲笑着这毫无逻辑可言的天谴。
不就是疼痛吗?痛到真忍受不了时,心是会麻木的。
接下来,他仗着死不了,硬生生打下了自己的江山。
在一个远离凌纱的地方。
只要她好好活着,什么苦难侯畅都不怕了。
他倒想看看,在有钱有势的情况下,上天能让他过得有多痛苦。
一晃眼很多年,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穿着最贵的衣服,住着最华丽的豪宅,行尸走肉般的与那颗已经麻木的心作伴。
嫌枪伤眼烦,他就全身纹上刺青,遮了它,眼不见为净。
想她想到难以自控,那就夜夜笙歌,醉酒狂欢,反正关上了灯,女人都一样。
伺候过侯畅的女人都知道,无论他喝得再醉,房间也要密不透风,一点光也没有,也不能发出半点声响,这晚才会比较好熬些。
不然他就会变成一头兇恶的猛兽,充满愤怒与癲狂,跟白天的他判若两人。
但无论是纹身还是女人,侯畅都清楚知道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忘不了。
那些女人也不是凌纱。
然后他遇到了小洁。
其实小洁跟凌纱长得一点也不像,但说话方式却一模一样。
语气,音调,用字遣词,完全相同。
侯畅忍不住开始在小洁身上找寻着其他相似之处,但就像饮鴆止渴般,每找到一样,他就更想凌纱。
他很清楚小洁不是凌纱,却还是忍不住把她当成她。
直到他发现,小洁看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跟凌纱类似了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小洁从来也不会掩饰她对自己的渴望。
她爱得太过坦然,侯畅也理所应当地尽力宠溺她,对她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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