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一不小心有些睡过了头。
在清晨的光线中,薇洛懒洋洋地睁开双眼,一看天色貌似还早,又立刻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房间壁炉里的火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彻底熄灭了。她有些冷,便紧紧地依偎着身边的热源,冰凉的手也本能地在他温暖光滑的皮肤上抚摸,就这么摸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忽然意识到她的床上怎么会多出个大活人……
她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天呐,这个时间仆人们已经陆续地起床了。
她赶紧爬起来,疯狂地摇晃身边还在睡的同伴。
“我就知道你这人说话一点用都没有,你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给我醒醒,你得走了!要是让哪个仆人看到你在我房间,我就一枪杀了你,再一枪杀了我自己,至于女儿就听天由命算了。”
就在她急得冒火,准备对着他那张沉睡的脸怒扇几下时,他大约也是感应到了危险将至,猛地在她的摇晃中苏醒了过来。
在光线中,半边脸都肿了的他眨动一双酸痛的眼睛,看着薇洛的脸从模糊变得清晰,微微愣了愣,然后昨夜的记忆尽数回笼,又伸出一只胳膊缠绕着她,把她拉回了原来的位置,紧贴着他非常温暖、非常坚硬、非常赤裸的身体。
他动情地抚摸着她的脸:“你太美了,能这样看清楚你的脸真好,公主。”
薇洛的巴掌还是不能自控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她的脸能变得清晰是什么原因他心里没点数吗?
“起来!穿好你的衣服,给我出去!”
吃了一巴掌,阿莱西奥的头脑也总算是又清醒了几分,他现在确实是正睡在一位未婚小姐的闺房里,一旦被人发现,对她的名声会是毁灭性打击。
他不想让她为难,立刻乖乖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捡起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
“现在时间不是还挺早的吗?有六点了吗?你以前这个时候可还睡得很香。”
薇洛可没心思跟他叙旧:“别再提什么以前不以前的了,我早就已经改了。”
“我知道你改变了很多。”他无奈道,“只是,你真的不能再稍微考虑一下?哪怕我们等会儿真的不慎被哪个仆人发现了,也绝不结婚?”
薇洛道:“不,绝不,你不准想这个,我以前或许还有点怕你,但现在不会了,这个世界很大,我去哪里都可以过下去,你再也威胁不了我什么了。”
“威胁?”阿莱西奥不能苟同,“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有点严重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威胁你了,我明明一直是在好言好语地恳求你,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总是把一些明明很简单的东西复杂化。”
“你真好笑,我孤身一人被你绑到了异国他乡,就算被你杀了,扔到街头,也不过一具无人在意的无名女尸,这难道还需要你来言语恐吓我些什么?你说哪个正常人不怕得要死?我不相信你,你还觉得委屈,可是我认识你吗?我为什么相信你?一个值得我相信的人可不会对我这么糟,让我经历这一大堆破事。”
她气冲冲说完,正准备再催促他穿快一点,结果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然后便是试图打开门的声音。
那吓得她的心跳只差一点就要停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昨晚锁了门。
“薇洛小姐?”朱迪丝疑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薇洛没有回应,直接拖着阿莱西奥的手就走,走到一半时,她猛地想起什么,又赶紧折返回去给他捡皮鞋。
她的第一选择是阳台,他从哪里上来的就该从哪里下去,如果可以,她简直是恨不得亲自把他从上面扔下去,但非常倒霉的是,她发现底下有人。
她只能痛苦地赶紧把他又拉回房间,免得会被人发现。
她愁得胃疼,她根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把伺候自己的女仆一直关在外面,而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话,仆人也有万能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她左思右想,只能去拉开了衣橱对阿莱西奥道:“你就先在里面待一会儿,注意一点,不要弄坏我的衣服。”
她一点都不想这么做,他在她的房间多待一分钟就是多一分钟的风险,但现在她也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阿莱西奥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这样躲躲藏藏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他只能窝窝囊囊地听她的话,被她硬推着钻进她的一堆衣服里。
苏格兰的裁缝还真是很没品味,他看着她的衣服如此点评,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
薇洛正想要打他的手,还没打到,便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你手怎么了?爬阳台能伤成这样?”
阿莱西奥低头看了一眼,是他之前一时冲动捶桌子捶出来的伤。
他也不否认,而是又嬉皮笑脸起来:“你关心我了?”
薇洛顿时懒得继续跟他说什么了。
她轻轻把衣橱的门关好后,吐了一口气,捡起晨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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