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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姓公子并其余几人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应五郎送回家?, 送到门房由应府的小厮接了手,便匆匆告辞离开,不敢逗留片刻。
应母瞧见应五郎的模样大惊失色, 又怒又急, 一边心疼的让小厮去请大夫, 一边喊来跟随应五郎出门的人来问话。
“你们?不知道五少爷被谁打了?”应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小厮们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
那头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的应五郎出了声音,应母忙看过去:“怎么了?”
应五郎淌着眼泪, 脸被打肿了,本就肥硕的脸更加吓人,说话也不利索:“我?,我?也不,认识!”
他发誓他真的不认识打他的那两个人。
应五郎不学无术,考不上功名, 也没有?做生意的本事, 前?些年应家?花钱给他在盐所买了个闲散小官, 只需要每月前?去点个卯就好, 他在家?游手好闲,没事做就在仪真县拉帮结派, 横行霸道, 他认识结交了县城中大部分的老爷公子。
今日那两人, 他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们?肯定不是仪真人。
“什么外乡人?哪里有?外乡人敢在外面打人惹是生非?”应母深知他愚钝, 不太敢相信他说的话。
难不成是什么隐居在仪真的人?不管是谁, 他们?应家?都?不怕!
应五郎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又哭嚎起来, 他下巴脖子都?疼。
“你在家?等着大夫,我?亲自?带人去资福寺看看到底是谁敢惹我?应家?。”应母性格彪悍。
应家?有?着仪真县最?大的造船厂, 在本地很?有?些体面,又与?府城长淮盐号甄家?有?着姻亲关?系,几乎是无人敢惹,甚至就连县太爷上任都?得来拜会,现如今家?中少爷被人打了,竟问不出对方来历。
“要是吞下这口气,那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投了扬子江!”
“投扬子、江!”应五郎附和。
而魏钦的车架此?时已经离开资福寺后街往南城门去了。
明黛坐在马车里,瞧着陈愖不停得转动自?己?的手腕,忍不住问:“陈静照你的手怎么了?”
陈愖有?些无语,他许久不动手,打人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扭了一下手腕的筋骨,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无妨,他觑了一眼身旁正经淡然,衣冠整齐的魏钦。
魏钦回看他一眼,目光十分冷静。
陈愖轻咳一声:“有?只野猪窜到街上,我?帮忙去抓野猪,不小心扭了手腕。”
“什么时候呀?我?怎么不知道?”明黛懊悔自?己?错过这个热闹。
陈愖呵笑:“你在后院,不赶巧。”
明黛点了点头:“好吧!”
不过她的热闹也很?好看呢!想到这儿,她心里又开心起来,难得好言好语地关?心陈愖:“哎!你真倒霉,下次要多注意呢!”
下次?
陈愖想到魏钦给他的丰厚的补偿,要是还有?下次,他一定为他肝脑涂地,两只手腕都?扭了也没有?关?系!
明黛现在整个人都?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兴奋,魏钦注视着她雀跃的小脸:“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
明黛很?早就想揍应五郎了,只可惜没人帮忙,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她把应五郎的面容从?脑海中踢出去,漂亮的眼睛含笑望着魏钦英俊的面庞:“真是太感谢你带我?出来玩了!”
“遇到的事情开心,中午吃的那碗素鸡浇头的汤面也好吃啊!”明黛慢慢品味。
真好啊!
明黛深叹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魏钦垂眸,他也觉得不错。
他们?在申时初刻出了南城门,赶在申正时分倒了清江渡口,再渡口上夜航船,过扬子江,次日抵达应天府上元县。
魏钦早就安排的船在渡口等着他们?,是只中等大小的航船。
渡口航船往来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船看得明黛眼花缭乱,赶路的人也多,周围都?是人,肩挨着肩,脚踢着脚,哪怕魏钦带着护卫小厮,她不敢松懈,紧跟在魏钦身旁。
她伸长脖子,看前?面靠岸的地方也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魏钦扫过她额头出的层细汗,沉声道:“别急,慢慢走。”
“什么?”
耳边尽是嘈杂声,明黛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慢慢走,我?们?不用着急赶路。”魏钦很?耐心,微微俯身。
这回明黛听清了,她下意识地说:“我?怕别人把我?们?挤散了。”
到时候她要到哪里找他们?,独自?一人身处异乡,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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