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上升了,又到了一个即将兴盛的前夜!兴衰循环,果然是连绵不绝……”
无论是后世的历史脉络,又或是当今天下的势力推演,都体现出了这么一个趋势。
甚至隐约之间,陈错还在那滴血液周围的景象片段中,看到了俟利弗设领马纵横疆土的景象。
但比起眼前的突厥叶护,那个片段中的他,年岁要更大一些。
啪!
随着一声轻响落下,种种幻象尽数散去。
前一刻,屋中还是一派沸腾景象,转眼之间,便风平浪静。
俟利弗设更是身子一挺,而后瘫软在椅子上。
陈错招招手,那一滴血液顺势飞了过去,落在了他的身前。
血液之中,光影流转,时而明亮,时而灰暗,侧耳倾听,能从中捕捉到金戈铁马之声。
只是盯着这一枚血液,陈错心底灵光便摇曳变化,隐隐要勾勒出一片奇异景象。
“突厥部族,虽在国朝制度上不如中原完善,但再从崛起之后,吸纳四方精要,改良了部族之法,多多少少是有了法统的,内里也有统领与职位之分,也勉强算是一方王朝,所以这一滴血中所蕴含着的,就是王朝兴衰。”
一念至此,他再看这一滴,笑了笑,挥手之间,将那鲜血扫去。
不过,血液虽然退去,原处却还残留着一点星光,明暗交错不定,被陈错伸手捏住。
“道标十二种,乃兴衰之道的支柱,但并无具体之事,而这解离之法,是借道标之力,将天地间的具体的事物解析出来,提炼兴衰,然后融入梦境,塑造我本人的修行根基,兴衰是道,修行是我,不可混为一谈……”
说话间,他的另一只手中,也有一点星光飞起,同样明暗变化,只不过这一点星光中隐隐有火光透露。
“突厥兴衰、祆教兴衰,一个王朝,一个宗教,但都是切切实实出现在当世的,可用以对照,更能借此生梦。”
说着,两点星光猛然飞起,自其双目直入心中,归入一团迷雾。
顿时,陈错的心底灵光大盛!
他顿时按着太华梦乡之法运转心念,那迷雾隐隐扩张,内里景象沉浮。
屋外,一点雷霆在云中穿梭!
但很快,雷光散去。
陈错的心底,那团迷雾逐渐收缩,停滞在心中道人跟前。
那道人伸手一抓,便将迷雾拢住,要收入自身灵光。
“还显不够,桃源之梦寄托的是修士的一身所学,光是这些,尚且不足以支撑,孤木难支,至少还得再寻得三种,照映五行之数,何况,窍穴之法不全,我那具真身便无法圆,三花无从对应……恩?”
随着迷雾融入灵光,陈错心头微微一颤,朦胧间,似乎见得一人,奋笔疾书,记述着他一路走来的足迹!
恍惚间,长河呼啸,他与那历史长河之间的联系,竟又紧密了几分!
“这人是谁?似乎与我大有渊源,更牵扯了兴衰之道!”
心头一动,陈错正要循着联系去探查,但忽然之间,一道血光自虚空中斩来,将这一点联系破灭!
“有人横加阻挠!”
与此同时。
定襄城外,张伦一行五十多人,已到城门之处。
城中守将,纷纷过来见礼。
“不用这么客套。”他摆摆手,神色倨傲,“我此番奉大汗之命过来,就是去辨别太华山弟子真假的,你们速速带路!”
说着,他看向远处,那半毁的城墙,眉头一皱,面露厌恶。
“修士之辈,仗着神通术法横行无忌,丝毫不把纲常律法放在眼里,着实可恨,此番探查那人真假,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如果是假的,这次的事,可不能那么容易就算了!”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已入城中。
这一幕,尽数落到了两人眼中。
这两人立于一座小山之上。
一个面色赤红,身材魁梧,龙眼虬须,穿着边疆战甲,但身上不见刀剑,反而拿着一把蒲扇。
另外一人却是个小童,看模样竟不过三四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冲天鬏,穿着蓝衫,竖着手指,看着那群人,奶声奶气的道:“这群人就是奔着那个立道之人去的吧?如何,要跟过去看看嘛?”
“不急。”赤脸壮汉扇着蒲扇,“再等等看,你我既失了过往传说,被人篡了真名,必须要得此人相助,但见面时机很重要,否则不好取信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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