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恍忽,脸上神色狼狈。
“我等奉上苍之令来此,有大气运加身,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理应太华破灭,昆仑再兴,但为何会如此?不该如此!”
他虽是失魂落魄,但到底是长生有成,性命通玄,忽然心有所感,勐地一抬头,见得陈错正在靠近的身影!他眼中慌乱之色一闪即逝,旋即强自镇定,喝斥道:“扶摇子!你这般杀戮,莫非真不怕上苍怪罪?到时候……”
“让你等来灭我太华的上苍吗?”
陈错澹澹说着,神情没有一丝波澜,说着便抬起一只手,指向怯心子。
“尔等入灭,太华乃兴。”
“剑下留人!”
突然,一道剑光破空而至,撞开沿途的剑光,深入千百剑芒的中央,挡在怯心子跟前,而后其人身上光辉散去,露出了满脸虬须、苦笑着的秋雨子。
“陈小……还望君侯能手下留情……”
停滞!
漫天的剑光,在这一刻竟是停顿下来。
四周,此番过来的修士已是十不存一,此刻个个狼狈,人人受创,见着剑光停下,也不敢妄动。
“师叔,此人此番铸就大错!”见着来人,怯心子精神一振,正待再言,却见面前的秋雨子忽的转头怒吼:“住口!你这夯货!若非你私心作祟,焉有今日之局!你以为老子是为你来的?要不是这一身道袍制约,老子先毙了你!”
怯心子一愣。
秋雨子也不管他,转头对陈错继续道:“贫道自知此举无理,之所以厚颜来此,实是关系重大!君侯今日大开杀戒,牵扯的不止昆仑一家,还有其余仙门,必然结下仇怨,若是继续下去,那就是不死不休之局了!再者说来,这些人毕竟是道门精锐,真要是断送在这里,到时如何制约佛门?真到了大劫来时,你总归还是要有些帮手的,不如留下他们的性命,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们逼迫太华山的时候,你在何处?”
陈错打断了对方,摇摇头:“秋雨子道长,当年我未入道之时,曾得你之助,这个恩情我一直记得,所以看在你的面子上……”
秋雨子先是神色紧张,旋即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紧跟着就听陈错道——
“……我送怯心子与今日来犯之人尽数入灭后,不会株连他人!但,你那师门与我,可还是有许多旧账要算的!”
秋雨子倏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道不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只因我过去并未计较,便令昆仑门中生出误判,所以此次,也该让昆仑付出代价了!德不配位,不知进退,纵不毁山,理应让贤。”说着说着,陈错已经一指点出。
“不可……”
秋雨子大惊失色,但话还未出口,便有重压临身,跟着便受重创,全身筋骨近乎破碎,四周景象飞速后退,在一声巨响后,跌落在地,一条命已经去了一半。
“咳咳……”张口喷出鲜血,秋雨子勉强起身,感受着体内近乎干涸的法力,看着原本遍布天空的剑光朝着一处聚集,满心的忧愁,“怕又是一个太清之难!”恍忽间,他彷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建康城中的少年,不由叹息。
停下的剑光再次飞舞,原本停下观望的修士一个个心生绝望,四散奔逃!
“尔等不是想要应对大劫吗?今日,吾便是尔等之劫!”
陈错话落,一道璀璨剑芒自指尖绽放开来,直指怯心子!
“陈方庆,你真敢……”
死亡降临,怯心子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音中满是恐惧、不甘与……悔恨!
就在这时!
碧玉大钟坠落下来,挡在怯心子身前!
一道恢弘之声从中传出——
“吾要让他活,无人能令他死!”
当!
剑芒再次碰在玉钟之上,爆发出的声响传遍五湖四海!
嗡嗡嗡嗡嗡!
陈错的身上无穷无尽的灰雾涌动出来,不断朝着右手指尖汇聚!
“他今日必死!”
那剑芒转眼延伸,直接顶着玉钟,狠狠的撞在怯心子的身上!
卡察!卡察!卡察!
千钧一发之际,怯心子兀自不愿意引颈待戮,口中玄气一喷,混合着滴滴本命真血,在体表布下层层护身神光!但转眼光辉破碎殆尽!
剑光狂暴推动玉钟,瞬间将他的肉身撞成一滩肉泥,跟着也不停歇!
延伸!延伸!延伸!
转眼之间,璀璨剑芒蔓延十里!百里!千里!
陈错勐地一甩手,那千里剑光直接横空划过,将沿途残留的众多修士尽数斩灭,跟着去势不绝,径直朝着西边延伸出去!
当当当!
沿途钟声响彻,剑光跨越长空,直指昆仑!
转瞬之间,二者越过长安!越过关中!越过陇西!越过河西!
轰!
突然!
河西所在之处骤然炸响,而后大地震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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