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方面应该算是惯犯,我是来检查的。”
他说着,飞快看了眼乔可矜泛着潮红的脸,又看了眼桌面上摊开的练习册,“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发烧?怎么还在刷题?难道你没和你妈妈说吗?”
一句话就让两人的身份瞬间调换了过来,乔可矜倒成了被质问的那个。
不过这事错不在她,所以她无所畏惧,“说了,我妈妈知道我在发高烧,但还是给我布置了这么多题目。我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写。”
她自然略过了第一个问题,但徐知行还记着,又问:“你现在退烧了没?”
乔可矜不吭声了,一见她这反映,徐知行也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了,很自然地在她书桌前坐了下来,看了看练习册上的题目,“不用说了,先前休息吧,我来帮你写。”
他说完就落笔,吓得乔可矜又差点叫出声,却看到徐知行落下的字迹居然和她一模一样。
“你怎么写的字怎么和我一样?”
“因为我比较厉害。”
听起来不太正经,乔可矜撇了撇嘴,又听到他重新回答:“小时候练过几年书法,对字迹比较敏感,一般尝试几遍就可以模仿了。”
这个解释要合理很多,但乔可矜还是挑出了一个很明显的漏洞,问:“可是你刚才没有尝试过,你写的第一个字就已经和我写的很像了。”
闻言,徐知行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可能是你的字迹比较好模仿吧。”
“可能吧。”
乔可矜点点头,完全没有怀疑,“不过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吗?而且今晚要写的课外作业很多,你一时半会儿写不完的,你确定要帮我写?”
“那就更应该帮你写了,否则以你现在的状态,你得写到猴年马月去。”
他说得也有些道理,乔可矜一下脑筋转不过来,就下意识点了点头,“那你直接抄吧,我在云知道买了练习册答案,我把答案发给你。不过画了圈的题目你不用抄,我自己写。”
这是她自己要坚守的底线。
两个人刷题的时候都很安静,只有笔尖在直接上唰唰唰写字的声音,隔壁卧室打开房门的声音因此显得格外突出。乔可矜立即起身,二话不说就把徐知行塞进她衣柜里面了。
动作一气呵成,待陈梅不敲房门直接进来时,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冷淡而带着倦意的眸色只平淡地从衣柜那一角扫过,落在摊开的练习册上,“还剩多少?”
乔可矜不动声色揪紧了睡衣袖子。
“三分之一吧。”
“继续写,写完了再睡,我明早检查。”
她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就出去了,房门没有关上,是乔可矜自己去关上的。她没敢立刻把徐知行放出来,等到确定陈梅回房间继续睡了,她才松了口气悄悄打开衣柜。
她的衣柜不大,不管怎么想,一个一米八的男生蜷在里面应该不怎么好受。
“没事吧?你可以出来了,小点声。”她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声音更小了。
看得徐知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也低声说:“我没事,不用觉得抱歉,应该是我活该。”
乔可矜想了想觉得也是,要不是他这么晚爬窗户过来,哪会出这种事?
出了一次岔子,两个人明显更谨慎了,写题的速度也更快了些。不过乔可矜的状态已经跟不上了,好在她圈出来的题目不太多,挣扎了一个小时左右也都写完了,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哈欠,看徐知行继续奋笔疾书。
“要是累了就早点睡。”
“没关系,等你写完走了再睡。”
话是这么说,但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之后熬了没一会儿,徐知行一回头,就看见女生已经斜靠在墙上睡着了,身体蜷缩在一起,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小只,很让人心疼。
心脏在这时候变得极其柔软。
他轻声放下了笔,起身把乔可矜抱回了床上。
本以为会将她惊醒,没想到她睡得够熟,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弄,竟然对他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徐知行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烦恼,无奈替她盖好了被子就继续抄答案,赶在半夜一点多抄完了这些题目,又原路返回关好窗户,从二楼爬下去了。
代课
早晨的闹钟准时响起, 乔可矜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头没昨天那么疼了,只是喉咙有点疼。
她把床头的体温计塞到胳肢窝下,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昨晚的几个片段,于是马上爬起来把那几本练习册全翻了一遍。这才意识到昨晚徐知行竟然真的爬四楼翻窗进屋帮她写课外作业了。
这竟然不是她高烧之下产生的幻觉。
她翻出藏在床缝里的手机看了眼, 发现了徐知行昨晚给她留的消息。
徐知行:【练习册写完了,明早如果没退烧就别来学校了。】
徐知行:【以后记得把窗户锁死, 或者让你妈妈安个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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