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远留下一个贱贱的笑,果真溜走没再在他面前秀。
你真是听不懂人话啊!
孤寡的安渡撒气一样把用来擦杯子的抹布扔到一边,掏出手机回复刚才安科发的消息。
[科:你想吃什么?]
[图片]
[要不要买点水果回去?]
[图片]
[渡:选你喜欢吃的就行,我不挑。]
[想吃水果就买,回来找我报销。]
[看看砂糖橘多少钱,买几斤,到时候带你去祭祖。]
安渡在变成孤儿之前也是见过自己父母的,还被带去看望过祖父祖母之类的亲戚。
安科跟他不太一样,虽然在被丢弃之前见过家人,但却是很久才能看见一次,属于留守儿童。
而带他长大的不是爷爷奶奶,也不是外公外婆,更不是其他亲戚。
是村子里丢了孩子的大黄狗。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怎么和大黄狗一起去偷吃的了,只记得在他跟着父母远去的车跑走后,那只充当了他童年里母亲角色的狗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科:行。]
安科这次没跟他抢着付水果的钱,反正这边就算过年了水果也贵不了多少。
囤完过年这几天的食材,安科又买了些适合上供的水果,顺便整了一网兜柚子。
柚子皮可以代替香炉把要烧给祖先的香插在上面,就算安渡家亲戚多,这一网兜四颗柚子一个分两半也够用了。
把手上的这一堆东西都放回家后,安科再次下楼,替安渡寻找祭祖用的香、蜡、纸钱和鞭炮。
这会儿管烧纸管得不怎么严,多少买一点也算是晚辈的一片心意。
他作为一个总是游荡在外没怎么见过亲人的浮萍其实并不信这些,但他知道这样做可以让安渡心里踏实一些。
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并不是一种迷信,而是一种精神寄托。
日思夜想的家人朋友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捧黄土,也只有靠这种祭拜的方式才能哄骗自己和逝去的人隔空对话。
除夕到正月十五酒吧都放假,安渡是打算明天除夕带他去扫墓。
本来该是在家大扫除,不过因为有闲人安科和微洁癖安渡在,他们家干净得根本用不着扫除。
这几天的客人大多在囤年货,酒吧里不怎么忙,安渡就趁着空隙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
买完了吗?花了多少?
这会儿没有客人在,安渡无聊地数了数托盘里的杯子,顺手给自己调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
还没有,我在找卖纸钱的地方。
安科上辈子就是一整个离经叛道的大混蛋,哪里知道该去哪买祭祖用的东西。
你连这个也帮我买啊?
安渡心虚地摸摸鼻尖,他也是今天才想起好像祭祖用的东西都没买,刚打算只带着肉菜去上供。
不过
听着安科刚才的话,他的脑子控制不住地想象出了一个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走的q版安科。
有点可爱过头了
那不然呢,你什么都没有准备,是打算直接让祖宗们吃完今年这一顿之后就饿着等清明吗?
对面没好气的声音让安渡又脑补了一个翻着白眼的少年,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安科还在为找不到地方买纸钱烦恼,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笑声,有些无语,但还不至于炸毛。
没事。你在老街大门口左手边的第二个巷子里找找,那家是祖上几代都一直印纸钱的。
安渡稍微收敛了一下,假装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话。
安科照着他说的往老街走,一边走还一边跟他继续算买那些贡品花了多少钱。
砂糖橘现在卖一块三,我买了五斤;四个柚子十八、苹果我也买了两斤
他嘴里絮絮叨叨地算着账,脚下动作不停。
考虑到要做其它贡品,我还买了一块猪五花、一只鸡、一条鱼,还有散装的瓜子饼干
这账越算越多,安科怕安渡给不起,干脆把嘴一撇不再继续算。
买了这么多?自己一个人拿得动吗?身上的钱还够不够?
没有活干的安渡这会儿特别想钻过手机去抱一下帮自己把东西准备齐全的乖乖。
很难想象那样瘦弱的少年是怎么拿动他说的那一大堆东西的。
只是比标准体重轻五斤的安科:我是瘦了那么一点点,可是也不至于瘦弱吧?只能说安渡对我滤镜有点厚。
够的,我的存钱罐里有六千多,不用担心我钱不够用。
安科抬起一只手蹭蹭自己因为干燥而发痒的脸侧,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他在学校花得也算比较多了。
安渡每个月一发工资就打五千块给他,也不管他的钱有没有用完。
就算多花钱是有他渡哥授意,但到底还是他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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