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上还留有他的体温,空山夏却还是觉得冷。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烟花绽放下,终于照亮了一瞬小树林,让空山夏看清他蹙起的眉心:“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夏夏。”
风簌簌作响,虫鸣似乎都消失不见。
天地间,只有那个一直以来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男孩温和地说:“抱歉,我不能接受现在的你。”
空山夏决定转学。
……当然有幸村精市的原因,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她的妹妹想上东京的一所小学,她的弟弟也快要上幼儿园了。为了他们两人能上更好的学校,她的全家准备搬到东京,几天前问了她要不要跟着一起搬的意见。
因为那时候她想着幸村精市在这边,所以并不是特别想搬,可如今唯一的理由没有了,她需要时间拉开和幸村精市之间的关系,避免尴尬。
这种情形下,空山夏没有别的选择。
她后悔冲动地向幸村精市告白了。
幸村精市对她太好,好到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幸村精市会一直对她那么好,无底线地纵容她的一切情感索求。
可这个世上没有谁欠了谁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幸村精市,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问题。
她甚至不愿去深想在幸村精市的心中,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为了家庭、为了利益百般讨好他的存在?
抑或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于心不忍顺手庇护的累赘?
是,最开始时,她的父母的确暗示过她幸村家的身份背景,暗示过她要和幸村精市搞好关系,可是当她真正地和幸村精市接触后,她就从未真的有过这个想法。
……算了。
人生在世,她改变不了别人对她的看法。
她想逃。
日本的7月正是薰衣草绽放的时节,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花海围绕着立海大,带来阵阵花香。
空山夏在立海大的最后一学期还有一周结束,校园里随处可见紧张复习的学生们讨论着课业。
空山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地对着风景发呆。
正值午休,班级里三三两两并没几个同学。
“喂,一起去吃饭?”一道明亮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唤醒了空山夏。
她回过头来,和来人对上视线。
最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标志性的海藻头,紧接着就是一双闪烁着清澈的愚蠢的黑色大眼睛。若非见过这人打网球狂暴时的状态,她说不定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无辜的海藻。
——切原赤也,网球部一年级新生,和她是同班同学。
这个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刚一入学就跑去了网球部挑衅,结果被立海大三巨头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狠狠地虐打了一通。
这么长时间下来,这小子是真心地尊重起了三巨头,并且听从幸村精市的指示,对她非常照顾。在班级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不说,每天中午吃饭时也会叫上她一起。
“不了。”空山夏摇头,“有点不舒服,我就在教室里吃,不出去吹风了。”
“啊?没事吧?”切原赤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凑过来眨巴眨巴大眼睛,“发烧了吗?需要请假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如果是其他男生靠她那么近,空山夏肯定会警觉,可这个海藻头除了打网球的时候,其他时候真的单纯到无可救药。
空山夏无奈地推开他那张脸,敷衍道:“不用,就是昨天复习得太晚有点累。最近我都要专心复习,可能都不去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真的?”切原赤也不信,他甩开空山夏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脸色,确认没看出什么异样后,他才直起身抓了抓脸,“行,我先去找前辈们了,你好好休息。”
原来她不主动去联系幸村精市的话,她和幸村精市的交集能少到一面都碰不上。
除去不再和他们一起吃饭,放学后,空山夏也不再去网球部参加训练。
她退出了女网部——这学期她的部活时间已经够了——一直到期末考试,空山夏都没有再和幸村精市见过一次。
连经常发的短信都不发了。
从小学开始,每次临近期末,幸村精市这个大魔王都会找到被学业压榨的空山夏,将她提溜到他家里或者图书馆里,逼迫着她复习。
而空山夏只能一边哀号着一边痛不欲生地将一大堆知识塞入脑中。
现在这个情况,空山夏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回复幸村精市询问她学业的短信,只能客气又僵硬地回“不用了”“谢谢”。
他们的距离一下子被空山夏拉得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幸村精市向她告白了。
一切就是那么地阴差阳错,空山夏本来还想这样就好,一直到学期结束都不要再见面了。结果考完试走出教学楼,她迎面就碰上了幸村精市。
他应该刚结束了网球部的训练,身后网球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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