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浴室里漫着些许水汽,他没有享受热水带来的放松,而是拿着那管玫红色的试剂,放在眼前晃悠着观察。
看起来就像是一管酸酸甜甜的水果汁。
只有费奥多尔自己知道他在这上面花了多少的心血。
他眼神暗了暗。
他在浴室里的时间有些长,出去的时候太宰治居然已经把大部分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勉勉强强恢复了整洁。
“费佳。”太宰治站在厨房前,表情乖巧,“外面似乎有个讨人厌的小虫子在打转,需要我去解决一下吗?”
“不用。”
费奥多尔停顿了一下,伸手让太宰治过来。
不同以往。
太宰治凑过来的速度有些慢,有些犹豫,估计是以为费奥多尔想要说点严厉的话,瑟缩着不敢直截了当地扑过来。
磨磨蹭蹭的样子竟比平常讨喜。
费奥多尔打心底嘲了一声自己对太宰治的容忍限度未免太大,动作却干脆且亲密。他往前倾了一点,刚洗完澡仍旧湿润柔软的唇毫无保留地贴了上去。
又站直。
“先去洗个澡。”
他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夜观星象,鸽性大发,于是开了魅魔那一本的坑。
当然先努力完结这个。
没有什么能形容太宰治此刻的感受。
就算有,也应该被一起打包捆起来,送到天空炸成烟花。
被诱惑了。他无比清晰冷静地想。同时又无比不清晰冷静地笑了一下,就算他自己评价也要说这个表情十分愚蠢的那种笑容。这样的诱惑他确实经受不住。
费奥多尔学得太快了。
总有一种好孩子学坏的感觉。
一时间太宰治过于兴奋,以至于在准备的时候就一直胡思乱想,几乎构思到了费奥多尔第二天起床把他暗杀掉的剧情——满脸憨批微笑地想着就这样死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
当他满怀期待地扑过去抱住,真的实践来临,费奥多尔只是面不改色地——
糊弄。
偏偏还伪装得极好,看起来异常熟练,没几次就把能把接吻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结果只是看起来熟练,很快就原型毕露,没有力气再主动折腾。
还按着太宰治不让他折腾。
“费佳……”太宰治心痒痒,费奥多尔在他耳边细细的呼吸声和不那么平静的心跳都弄得他有点按捺不住,手指贴在对方的腰上,“难道我只能来当一个解压抱枕吗?”
费奥多尔坐在他怀里,靠在他身上轻轻颤抖,很慢才哼了一声,轻得他差点没听见。
“嗯。”
好的,看起来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
太宰治心说这也太磨人了。
结果费奥多尔最终没忍住咬了一口太宰治,许久未尝过的鲜血味道又一次弥漫在口腔,说不上什么滋味。
再度清醒时摆脱了那个别扭的姿势,只感觉到骨子里的那股疲惫感愈发明显,混着淡淡的倦懒和放肆过后的舒驰,连动动手指都懒。
“费佳。”太宰治发现他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指责,“你咬我咬得好疼,难道真的很难受吗?”
费奥多尔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太宰治的回答是握住费奥多尔的膝弯抬起,手指在泛着浅粉的膝盖上揉了揉,满意地看到因为韧带再度被牵扯的人露出有点痛苦的表情。
费奥多尔想掐住太宰治的手腕去阻拦,但是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某只蠢猫绑上了。
花样未免太多。
费尔多尔,动了动手腕,无奈地盯着太宰治:“松开。”
太宰治有些不情不愿的,他揽住费尔多尔的肩膀,完全靠在对方身上,又非常无耻的露出一个微笑,漂亮如含水桃花的眸子根本不严肃:“刚刚费佳可是怎么都不愿意松开我呢。”
费尔多尔完全不想听他说话,闭了闭眼睛。
“太宰君,我以为你已经……”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却混合着淡淡的嘲讽,“很累了。”
“费佳,不要玩火。”
费奥多尔只抬了下眼皮,那双狭长眼眸完全睁大的时候会显得他没有那么阴郁,睫毛翘得好像能放上几根铅芯。
但是说出来的话依旧伤人。
“我在为太宰君的身体考虑。”
结果显而易见。
逗猫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很久没有这样踏实而昏沉的睡眠,简直昏迷,一闭眼一睁眼就来到了第二天。
太宰治靠在他怀里,稳定地提供热源。这家伙倒是一副无辜脸,很乖巧的模样,连呼吸都很轻,完全看不出恶趣味上来的时候下手有多狠。
即便是睡着了,他也紧紧抱着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盯了一会儿太宰治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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