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感受着大白怪物的动静,见大白怪物睡得熟,它胆子越发得大,先是试探地一滚。
抬头一看。
好的,还是没反应。
小黑鼠又滚了好几圈。
滚足了瘾,小黑鼠躺在白毛中,目光越过雪莹似的白毛,看见从洞穴顶端悬挂下来的玄黑铁链。
铁链好大,比一百个它叠在一起还要大。这样大的铁链,硬生生嵌入大白怪物的身体里。
小黑鼠还发现每当大白怪物身上白光亮一点时,铁链上的金纹流动就会变快。这时候,睡得死沉的大白怪物会难受地抽动身躯。
真可怜,锁在这里就算了,牙齿还被拔掉。
小黑鼠想起大白怪物冲它龇牙时,露出的空荡荡虎牙。摇头叹息,即便不被关在这里,吃饭的家伙都没了,估计出去了也难活吧。
这样想想还是它更可怜,有手有脚、牙齿利索,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东西不能吃?偏偏困在这儿,只能陪着这只招人嫌的大白怪物。
小黑鼠伤心地埋在白毛里大吸一口,眼睛一闭,准备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好床铺。
在白毛里睡觉确实很舒服,但是……
不知过了多久。
忍无可忍的小黑鼠再次从虎爪下扯出自己的脑袋。它憔悴着一张鼠脸,看着面前睡得四仰八叉的大白怪物,犹豫了好半晌,还是拖着尾巴滚去旁边睡觉了。
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只怪物怎么能睡成这样的,不会觉得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吗?
小黑鼠完全记不起来自己被踹下去多少次,又被爪子摁倒了多少次,还被泰山一样的白毛后爪当成球一样踢来踢去。
得亏大白怪物不重,不然它早就压成不知道多少张鼠饼。
“你还挺识趣的。”大白怪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优雅地舔着爪子,见小黑鼠蹲在旁边没赖在它身上,对这种进退有度,会知足的态度颇为满意。
不过下一息,它嫌弃地看着小黑鼠:“也不知睡成什么德行,耳朵都压歪了一只。”
小黑鼠疲惫地埋下头理耳朵。
是啊,也不知是谁把它耳朵压歪的,真该让这家伙看看它睡得是怎么颠三倒四。
洞里空空荡荡,梳理完毛发精神奕奕的大白怪物捧出碎石子,趴在地上无聊地碰石子。
“丑东西。”
小黑鼠不吭声。
“小黑耗子。”
小黑鼠不理。
“大黑老鼠?”
见小黑鼠还是不搭理它,大白怪物沉默了。
就在小黑鼠以为大白怪物在反思这些称呼是否很没有礼节时,尾巴尖被大力拉扯。白腻的爪尖轻捻住它尾巴,将它一路拖了过去。
半鼠高的一半碎石子推到小黑鼠面前,大白怪物理直气壮:“陪我玩。”
送你走
小黑鼠扭头:……
破石头有什么好玩的?
“陪我玩。”
蹭!
大白怪物亮出尖锐的爪子。
小黑鼠:玩就玩。
碎石子对于大白怪物就是玉米粒,但对于小黑鼠来说就是脑袋大的水盆,它一次最多抱个三四颗。
于是,在大白怪物爪尖一碰,碎石子就溜溜滚出好远时,小黑鼠必须使劲很用力地推,才能艰难地把石子推出一段距离,这才勉为其难地挨了点大白怪物的石子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耗子搬石头!”
累得气喘吁吁的小黑鼠冷觑笑得锁链晃得叮当响的大白怪物。
呵,真是惨。
也不知道关了多少年,看见点什么就乐成了傻子。
“快点快点,快点搬。”
“这里!推到这来。”眼见那颗石子要撞上另一颗,大白怪物尾巴一扬,石子当即滚远。
小黑鼠停爪,注视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白怪物。
“看我作甚?石子跑远了,你还不赶紧推?”大白怪物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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