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宴的脖颈高高的昂起,发出痛苦的嘶吼,最后甚至对着莫瑶这个始作俑者哀求了起来。
“莫瑶,求你,求你杀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你杀了我吧。”
旁边乱糟糟的祈求声,并没有得到莫瑶一个眼神,她那双异常凸起的眼球投注到棺材里的人,一惯冰凉的眼眸浮现出了一抹温和。
不同于外人面前的满腹算计,她原本的眼神竟是那么澄澈柔顺。
而棺材里的汤姚就似是获得了新生一般,腐烂僵硬的皮肤焕然一新,泛起了红润的光泽,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一根根缝合的黑线,是唯一的不完美。
随着时间的推移,余星宴整个人都似是泡在了血水中一样苟延残喘,那件寿衣也因为皮肉粘腻风干的缘故,牢牢的吸附其上,拽都拽不掉。
莫瑶把绑缚住余星宴手脚的绳子解开,对那些伤口视而不见,粗鲁的把人翻过来摆好。
“杀了我,莫瑶,求你杀了我吧”
莫瑶却垂眸用力拍了两下他那张布满汗渍也依旧人模狗样的脸,轻笑:“我为你争风吃醋、纠缠不休,我是如此的爱你,又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
余星宴:“”
最毒妇人心!
——卧槽,这是在搞什么邪术吗?
——妈的,我宁愿相信这是剧本这是特效
——余星宴死了吗?
——祸害遗千年
——我闺蜜也这么说来着,不知道她在那个‘我是你爹’的直播间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很暴躁
众人在外面沉默的等待着,远处隐隐有孤魂野鬼在游荡,半透明的身体微微倾泻,眼中满是探究。
人啊,别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改不掉吃瓜这个臭毛病。
这时,木制的房门咯吱一声被从里面拽开,莫瑶沉默的走了出来,微风吹过,把她鬓边的长卷发吹起,露出的那张面面目可憎。
伴随着苏菲菲几人的尖叫声,莫采薇的眼中划过一抹心痛,上前拥住女儿的肩膀,把人带了回去。
蒋老板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事已至此,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说什么都要把这个仪式进行下去。
当下狠了狠心,推了骆紫薇一把:“该你了。小伙子,进去后别害怕,用毛笔帮纸人点上眼睛,再用明火烧掉就可以出来了,其余的莫听莫看。”
骆紫薇咽了下口水,下意识看了乔郁一眼:“爸爸,把你用不完的胆子送我点好吗?”
乔郁挑了下眉,把手中的剧本卷成一个圈,在手心敲了两下:“那你送我点花不完的钱?”
骆紫薇:“”
开玩笑是开玩笑,乔郁最后说道:“我陪你进去,这样可以吗?”
后一句话是对蒋老板说的。
蒋老板皱眉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什么。
乔郁却收起了不正经,轻声道:“放心,多余的我不做,我进去给傻儿子壮壮胆。他毛毛躁躁的”
说着他停顿了一瞬,毫不留情的拉踩蠢儿子:“也许会坏事。”
蒋老板闻言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骆紫薇,竟真的犹豫了。
莫采薇却冲着蒋老板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乔郁这边抢先一步上前推开了木屋的房门,把骆紫薇一把扯了进去。
“你忙你的。”
乔郁冲骆紫薇扬了扬下巴,然后观察起了那一排罗列整齐的纸人。
纸人有八具,有男有女,手中拿着弓弩枪棍、刀剑矛盾,一副时刻准备跟谁干上一架的模样。
乔郁收回视线看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勉强找了个小台子坐在上面,然后翘起二郎腿一脸的大爷样。
这边有乔郁护体,骆紫薇镇定了不少,拿起一旁桌案上准备好的毛笔,沾上墨汁就开始给纸人画眼睛。
就是他画的有点丑,纸人的两只眼睛都不对称。
上等的纸扎工序尤为复杂,构架、糊制、扎制、着色,缺一不可。
这几具纸人一看就是流传下来的手艺人做的,就是上色这一步有点拉跨。
乔郁歪头望着那几具充满了喜感的纸人,嘴角抽搐着把随身的打火机丢给骆紫薇:“烧吧。”
骆紫薇点了点头,啪嗒一声打着火机,火苗沾到纸人的那一刻,瞬间蹿高了一米多,门外纸扎店真正的老板突然在外唱道:“西方火起,人间吵嚷,起!”
呼——
话音刚落,那一地纸灰被风卷走,一丝都没有留。
下一秒,纸扎店的老板在外叮嘱着:“一会儿如有意外,万望护住棺椁。”
“是!”
谁在说话??
整齐划一的回答从骆紫薇的身后响起,他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他顺着乔郁的视线转头,看向了身后。
只见那一排纸人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后方,本该朝下的脸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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