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岁岁抿了抿唇,脸蛋微微嘟起。
他们几个也算是清妙宗的核心弟子,他们都听不到风声……
要么是丹鼎阁私自瞒下了,要么是这件事,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严重。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避开这个话题。
“褚峻宁,我帮你把脸上的血迹弄干净吧。”岁岁仰起小脸,笑嘻嘻地看向褚峻宁:“不然一会儿联系上璇宁道君,你可得把她吓一跳。”
“她才不会怕,她只会大声嘲笑我。”褚峻宁嘟囔,却也任由岁岁念咒施法。
“我们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外界。”虞鸿泽懒洋洋插嘴:“所以没人看他。”
“你好烦。”岁岁把褚峻宁的脸弄干净后,嫌弃地带着大黑躲到一旁,再一次想念自家兄长:“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不要惹我!”
听着小团子没什么威慑力的话语,虞鸿泽撇了撇嘴,却也真的安静下来。
大家都沉默下去后,静谧中的那点诡异就透了出来。
岁岁注视着宫殿黑暗的角落,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小红袍:“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躲开!”邵寄霜冷喝,一向温和的眉眼冷肃,血瞳含冰,几步上前跃起出剑:“快离开!”
“轰——”
巨大的兽爪和锋利的长剑相触,邵寄霜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口中流出些血,跌落下来。
岁岁第一时间指挥着凝血草将邵寄霜接住,警惕地望着一击失败后阴冷舔着巨爪的庞大山榕兽,小脸阴沉:“洞虚期山榕兽。”
虞鸿泽看向被凝血草托住治伤的邵寄霜,再看看用小小软软的身体坚定挡在他和褚峻宁身前的岁岁,咬了咬牙。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是我叔父一次失误弄出来的,可以把我们传送离开,但我们落在哪里、会不会分开,这些都是未知的,说不定刚从山榕兽爪下逃出,就又落进什么兽嘴里了!”因为时间紧迫,虞鸿泽语速很快。
“别管了,快用!”将脖间青色玉剑甩出去挡下山榕兽一击的岁岁大声喊道。
虞鸿泽立即将阵盘扔出,和褚峻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注入灵力。
下一刻,刺目的光芒淹没一切。
阵盘在半空中轰然炸开, 刺目的白光淹没一切时,岁岁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千万千万不要把山榕兽也裹进去一起带走了啊。
下一瞬,眼前一暗, 混沌的虚无占据了视线。
岁岁一站稳, 立即竖起无形的毛绒耳朵警惕地环顾周围。
这是一条方方正正的甬道, 灰色的、游动的物质组成墙壁,时不时突然裂开的漆黑缝隙毫无规律地出现, 裹挟着残暴严酷的气息。
岁岁仅看了一眼, 便被那股暴戾的气息刺得眼瞳生疼。
小家伙拧着小眉毛移开视线, 在心中将漆黑缝隙的危险程度往上提了提。
黑色大狗蹭在脚边, 凝血草用草叶卷着邵寄霜落在前方, 身后不远处,则是神色戒备,正同他一样打量着四周的褚峻宁和虞鸿泽。
岁岁又看了一圈, 确定没看到那只洞虚期山榕兽的踪迹,心底不由得放松些, 玉白漂亮的小脸上便也带出了几分。
虞鸿泽和褚峻宁走过来时, 刚好看到岁岁神色的转变,略一思索,他们便把岁岁先前的担忧弄明白了。
褚峻宁一想到方才小家伙睁着一双清透乌润的圆眼睛机灵地四处张望的小模样, 便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觉得岁岁跟小猫似的, 一遇到怀疑的事情便立即支棱着毛毛到处闻闻嗅嗅,甚是活泼可爱。
但虞鸿泽却“呵”了一声, 眉眼含着倨傲, 淡淡提醒:“我们是因为躲避山榕兽才使用的阵盘。”
言下之意便是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没事把山榕兽弄进来干嘛?
岁岁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可乖可乖的崽——兄长、师父、邵寄霜……好多好多人都能证明哒!
没看到岁岁总是被兄长夸夸嘛?
那可是被许多人认为冷酷无情的兄长!
可是岁岁一碰到虞鸿泽,小小的身体里藏着的那点好斗因子总是会被虞鸿泽三言两语就轻松激起来。
这难道是岁岁的错吗?
绝对不是!
乖崽不认!
肯定都是虞鸿泽的问题!
岁岁想着, 摸着黑色大狗油光水滑的毛毛,理直气壮地挺起了小胸脯,张口就要超大声反驳。
“那啥,邵师兄怎么样了?”在岁岁吐出第一个字前,褚峻宁急忙开口打断。
岁岁一滞,虽然他不想轻易放过率先挑衅的虞鸿泽,可也确实有些担忧一直没出声的邵寄霜。
于是,小家伙鼓着脸蛋生气小猫似的瞪了褚峻宁一眼,又奶凶奶凶地冲虞鸿泽呲了呲牙,然后才带着黑色大狗噔噔噔跑到邵寄霜身边:“邵寄霜?”
凝血草传回来的关于邵寄霜的讯息是一切向好,可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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