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顾忌着小床上的小哭包,便走到院子里说话。阿娘说她很高兴我能从灵根破碎的痛楚中走出来,并且提起一件她曾经偶然遇到的事情。”
“阿娘曾去过妖族的羲和城,在那里,她碰到了两只相依为命的小妖族。”
“阿娘说,她之所以对他们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两个小妖族都很小,而且一个是只白虎,另一个却是只小小的猫咪。”
姜明晏揉揉岁岁毛绒绒的小脑袋,凤眸含笑:“阿娘看着我照顾你,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这件事,笑着说我抱着你哄的模样像极了小白虎托着只小猫崽喵喵叫。”
岁岁被这个形容逗笑,认真思考一番,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确实有点像。”
小家伙点头强调自己对阿娘的赞同,不过,岁岁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但是我想和哥哥一样,都是威武优雅的白虎。”
“是,我们岁岁也可以是小老虎。”姜明晏笑着点了点这只爪牙稚嫩的小虎崽的白嫩脑门:“后来我们晚上过来逛街市,你冲着卖面具的小摊咿咿呀呀,小脸上写满了想要,阿娘就为我们挑了白虎面具和猫咪面具。”
岁岁认真将这段被自己遗忘的往事妥帖收好,藏进记忆的星空里,然后继续追问兄长:“那糖人呢?哥哥,糖人是怎么回事呀?”
“阿爹总说岁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像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猪。”说到这里,姜明晏忍不住吐槽:“我怀疑我小时候也被阿爹这么形容过。阿爹第一次提起这个比喻时语气十分熟稔,向阿娘求饶的速度更是极快。”
岁岁黑眼睛晶晶亮地笑起来。
“当时阿爹是要给你买一个小猪形状的糖人的,我制止了,阿爹就调侃我比阿娘还护着你。等你长大了,必定是要爬到我头顶上去作威作福的。到了那时,我肯定像是遇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一点都不带拒绝的。”
岁岁想了想,不满地反驳:“我才不会爬到哥哥头顶上呢。我是个好孩子,不会仗势欺人的。”
姜明晏想起小家伙对自己使用的软肚皮埋脸抱头杀,挑了挑眉。
是没爬到头顶。
岁岁没注意兄长的表情,还在那里吐槽:“而且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好,哥哥才不是小白兔呢!在这方面,还是阿娘更厉害些,比喻的比阿爹强多了。”
姜明晏笑着同意:“岁岁所言极是。”
伴着轻松的氛围,姜明晏停下了脚步。
“到了。”他看向前方巷子尽头处紧闭的狭窄木门,笑容微敛:“姜府。”
岁岁揪着兄长的衣角侧身去看。
这里与长街一样安静,却似乎与周围的灯火通明隔绝。一片昏暗中,只有巷口简陋棚子里一盏孤灯轻轻摇曳。
明亮的烛火旁,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听到声音抬头望过来。
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许久,终于认了出来:“是姜公子吗?”
“婆婆。”姜明晏抱着岁岁走过去:“是我。”
老婆婆连忙起身,将干净的凳子擦了又擦才让开推向姜明晏去坐,语气关切:“您这些年去哪了?小公子都长这么大了……”
她看着岁岁,浑浊的眼中闪过怀念:“小公子和四夫人长得像啊。”
她又看向姜明晏清俊的眉眼:“您像四公子。”
不过姜齐卓总是潇洒含笑的,像竹林中吹拂而过的清风,疏朗不羁,难掩自由。姜明晏却是松间雪,云间月,淡漠而疏离。
“您和小公子是来找姜家人的吧。”看着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直的少年剑修和他怀中玉雪可爱的孩童,老婆婆神色晦暗一瞬:“老婆子我啊,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正好。”
岁岁心头一动。
姜明晏也看向老婆婆:“请问姜家发生了什么?”
武安城的异样在摇曳的灯火中悄悄向他们敞开一角。
“姜家人啊,几乎都成了一团烂肉。”老婆婆眼中划过一抹痛快:“如今他们活着,可能还不如死了呢。”
许是因为知晓姜明晏兄弟二人同姜家之间的恩怨, 老婆婆声音中的恨意丝毫未加掩饰,浑浊双眼里怨恨浮现。
岁岁看着老婆婆久经风霜的面庞和粗糙干裂的双手,抿了抿唇, 下意识望向兄长, 黑圆眼眸中带着不自知的依赖和求助。
姜明晏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再次望向老婆婆的目光沉静而专注。
老婆婆被姜明晏不急不缓的沉稳态度感染,情绪稍稍平复些许, 再次开口时声音平静了许多。
“我还记得, 那是在你们离开近二个月时。那天的天气特别好, 阳光很灿烂, 却因为时不时吹过的风, 一点也不热。”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闪过:“我儿媳妇带着小孙子出门买些小物件,却在巷子里撞上了姜家主支的少爷。”
这些事情,已经在她的心里存了太久太久, 久到她再次说起时,竟有些恍惚。
“那条巷子偏僻, 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是最终, 我儿媳妇和小孙子死了。他们的尸体被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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