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你们不是用来防身的吗?日后再被毒物咬了怎么办?”
“不还是有你吗?”
陆清河灿然一笑,“这东西大内多的是,再说你不是苗疆最厉害的毒师吗?”
银铃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跟宝贝似乎的把玉瓶收起来,腼腆道:
“那我可收了,日后我会还你的。”
“收吧,瓶子也一起给你了。”
陆清河面上好是大方,心下却暗暗盘算从京城里还带了哪些好东西来,要不要父亲再寄些。有了饵,他就不怕这山中的野猫不跟着自己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大人还在帮小侍卫担心将来怎么过女主师父那关,热心做媒中
大老爷
大雨过后,烈日当头。不过午时的阳光便已是异常的灼人,像炽热的火星在肌肤上滚一样。耳边响的是熙熙攘攘的道场奏乐,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叫嚣着要点火烧死谁的声音。
何玉迷迷糊糊地被吵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脚下堆满了干柴,周围熙熙攘攘站满了苗衣银饰的苗人,而对面是连夜搭出来的灵堂。
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青烟从小棚子里飘出,直升云霄。
乾州衙门大牢里的那个女人回家了,他才想起来自己着了驱云的道。叫她带着绕道了苗寨里来,待察觉过来时已经被苗人团团围住,一榔头敲晕关在柴房中。
而现在带着他进狼窝的姑娘,正站在他的脚下哭。嚷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话,但根本没人听她的。悠悠犀角声响起,人群就骚动了起来,目光齐齐聚在燃烧的火把上。
举着火把的是一个光头大汉,头上包着黑衣头巾,一身黑蓝相间的布衣。年纪比周围的人都要大,像是一村之长的模样。说起话来,一呼百应。
驱云听见犀角声,奋力挣开钳制住自己的两个女人,撞进人群想要拦住走上祭台的大汉。但是很快就又被死死的按住了,只能无助看着柴堆上的何玉大哭。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我并不想要害死你,对不起对不起”
可她说的是纯正的苗话,何玉清醒来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倒是看懂了些她着急的神色,颇为释然的安慰道:
“没事,一死而已。”
这样死在苗疆,对于他来说于战死沙场殉国无异。
只是不能查亲自查清楚这里面的端倪,甚感遗憾。为不能陪着陆清河改土归流,实现毕生抱负而不甘。
“时辰到,点火!”
悠长的唱和声一响,几个苗家汉子抬着油桶爬上祭台,向干燥的柴禾淋上桐油。有苗家穿着红色法衣,头戴革制三清冠扎的巴代,叮叮咚咚地在棺木做起道场。山中急促又刺耳的蚩尤铃声、金鼓响做一片。
祭台上的何玉仍旧没有露出畏惧之色,暗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拿着火把的光头大汉。记得昨夜第一个带人围上来的是他,从头到尾叫嚣着要烧死自己的也是他。
“大人属下去矣!”
他闭眼,仰天长啸,从容不迫的等待烈火焚烧。
忽然在光头大汉伸手点火之际,祭台对面凭空一只三嘴箭矢破云而来,一击射中耸立的火把。
并且冲劲很大,震得持火把得光头手臂一痛失了手。箭头入木三分,直径将火把带离开半丈远,吓得围观得寨民连连躲开。
“都给我把火放下,谁让你们放火杀人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从山林中响起,纤细的身影蹬蹬一路奔下来。走进了众人才发现是个姑娘,身上背着背篓,手持弓弩,如天神降临。
“阿铃!”
驱云趁机身边的两个女人不注意,恶狠狠的推开她们。从地上蹿起来,率先认出来人。震臂大呼,激动得险些哭出声音。然后像头小毛驴在人群里推搡,爬上祭台将火把丢丢得远远的,张开双臂不许人靠近来。
“矮寨的二姑娘来了,你们谁还敢烧死他!我都说了是误会,就算不是误会也不能随便就烧人。他还是官府的人,杀了他你们想要造反是吗?还想要像半年前叫朝廷举兵来绞杀我们吗?”
小姑娘大声嚷着,台下的人面面相觑皆不敢乱动了,银铃赶紧帮忙解开何玉身上的绳子。
“何大哥,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事,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何玉从柴堆上来,和台下的姗姗来迟的陆清河碰了一下眼神示意自己没事。转头往人群中寻去就发现刚才举火把的大汉趁乱逃走了,显然寨子里混进了居心叵测的人。
但要追已经来不及了,他遂收了思绪和银铃、驱云一起从祭台上跳下来。
“大人,属下失责,险些弄丢了尸体,请您责罚。”
陆清河:“人没事就好,再说那大嫂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他拍了拍何玉的肩膀,看向银铃身边的姑娘。
“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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