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顷刻间会意,带着两人去了 休息室,把茶水端上,“你们稍等一下。”
陈望洲看着一直偏着脸的姑娘,对销售说:“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些话要说。”
程落立刻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腿。陈望洲轻轻在她的腿上拍了两下,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那么一口。
销售打量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敢多问,他们这个圈子的秘密太多,真真假假,知道太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眼看着销售把门关上,休息室顷刻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落攥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甩开,拧着眉毛死死盯着他,却又不敢大声说些什么,怕外面的人听到。
今天她化妆的时候把断眉描好了,左耳上也只在耳垂上和耳屏上戴了两个小巧的耳钉。
所以,即使现在人把愠色写在脸上,也依旧看上去温温柔柔的。
“躲着我?说没见过我?”陈望洲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家那个暧昧对象人在哪呢?”
程落就知道他会找她算账,她也没打算凭借三言两语就骗过他。他这人虽然看上去浑浑噩噩,可又不是真蠢。
“没有,随口说的。”
不过很快就能有了,她腹诽。
“三哥。”程落咬咬牙,又坐到沙发上,“我错了,我不该撒谎,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她识时务可以立刻服软,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她自尊心强,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哪样,落儿?”陈望洲抬眸,“给你买条项链也不行?”
程落低头,“没说不行。”
陈望洲轻哂一声,“话说的好听。那你刚刚和月月说忘了,这才几天,一星期都不到,就忘了?”
“那我现在还给你。”她说着,就动手要去摘项链。
陈望洲的手突然覆在她手上,她像是被人电了般,立刻缩了回去,人只能呆呆地,任由他撩起她的头发,把那条项链摘了下来,随手扔在桌子上。
然后沉眸对外面说了声,“进来吧。”
销售带着典藏的一套珠宝进来,她弯下腰,带白手套边介绍着这套珠宝,边把珠宝取出来要帮程落试戴。
销售的手还没碰到她,程落突然站了起来,面露惊慌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
程落落荒一般逃出休息室,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刹,她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即使记忆有些长远,可印在脑海里的东西却挥之不去。
她想起被她刻意尘封在记忆中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去迷津酒吧找他,他喝了点酒,看见她便自在地环住她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
他挥了挥手,和他那些朋友说:“我妹妹来接我回家了。”
程落还记得,那夜没有月亮,墨色的天空中寥寥挂了几颗星星,还有些残云。
那晚还有些燥热,汗水和泪水一滴一滴滚落,浸湿了床单。
那夜很长很长,她睡到了次日晌午。
醒来后,她落在一个温柔的怀抱中,微凉的指尖撩起她的头发,为她戴上了一条项链。
蝴蝶的。
她爱的。
画
程落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附近周旋,热闹的珠宝展,熙熙攘攘来了不少人。
本来就没有什么逛展的兴致,如今更是被陈望洲吓得不敢再待。她打算和赵霁月说一声就先走了,结果碰到了陈固北,陈望洲的小叔。
陈固北只比陈望洲大了三岁,两人眉眼间极为相似。
当年她刚来陈家的时候,只知道陈叔有一个弟弟,年龄很小,但成熟稳重。所以在她来陈家见到陈望洲的那一刻,误把他当作了陈固北,按照辈分叫了他一声“小叔”。
现在想来,陈望洲那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混蛋。
明知道她认错了人,还一口一声地答应着,甚至打趣地叫了她一声“小侄女”。她那时候也很奇怪,这人也不像听说的那么稳重,可也没有任何怀疑。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陈望洲给她递了一下勺子,她缅腆着说了声“谢谢小叔”,登时惹得周围人面面相觑。
陈望洲的父亲陈松立笑着纠正她,说这不是小叔,是哥哥,要叫“三哥”。
程落思来想去这两秒,陈固北的视线便移了过来,男人露出一个笑,明显是看见了她。
程落立刻迈步走了过去,“小叔。”
陈固北问她:“你自己过来的还是和老三一起来的?”
好像她只要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就注定绕不开陈望洲这个人,程落顿了下,“我自己来的。”
陈固北眼底一片清明,轻笑了下,带着一个长辈该有的稳重,叮嘱她说:“那就好好玩儿。”
“我知道了。”
程落的尾音刚落下,立刻一个声音接了过来,王炳轻“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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