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像个不倒翁似的点点头,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估计是下午喝的那点酒上头了。”
“那上楼睡吧。”
程落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这么多人呢,我离席不礼貌。”
“都是家里人,去吧,上去睡吧。”
程落眨眼看了看他,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陈望洲也不知道她是在守哪门子规矩,平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豪横,这时候倒是像个乖孩子,连上楼睡觉都不好意思说。
最后还是他开口,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然后他轻轻推了推程落的胳膊,她抿了下唇,“我也有点事儿。”然后跟着陈望洲一起离席了。
上楼的时候,陈望洲突然问了句:“落儿,你说我们这样像什么?”
“什么?”
“像不像私奔?”
程落怔了一下,又恢复成了那个抵抗他、让他陌生的样子,她说:“你别瞎说。”
陈望洲自嘲地笑了笑,要是当年没出那场意外,他真打算把两人的关系告诉家里。
如果家里支持,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支持,那他就带着她私奔好了,两人出去住,也是逍遥自在。
可惜,没有如果。
他思绪飘乎的瞬间,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整天晚上,陈望洲都在反思他的程落的关系。其实他知道,她本质上是不排斥他的,可似乎心里有那么一个坎,就是不愿意和他亲近。
他本来不慌不忙,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可她凭空冒出来这个男朋友属实是给他增添了不少的危机感。
他知道她这个男朋友多半是个冒牌货,她对他没什么感情,可碍不住张景泽的感情是真的。
下午在场子,张景泽说的话不算多,可句句却离不开程落。
日久还能生情呢,所以他绝不允许程落身边有这么一个隐形炸弹。
次日一早,陈望洲打算带着程落出去玩儿。
感情这东西,就得靠培养。无论是想去看海,还是去骑马,他陪着就是了。
可他的落儿,确实是有本事,昨晚不动声色地去找她那个冒牌男友了。
陈望洲敲了好几声房门,都没人搭理,还是李姨听见声音过来说:“落落昨晚应该没回来。”
“什么意思?”
李姨解释:“昨晚都得有八九点了,落落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去医院看她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这咱们也不知道,落落没说我也没敢问啊。”
话已至此,陈望洲脑子里大概有了个猜测,边下楼边给段磊打电话。
“你在哪?”
段磊再一次被吵醒,声音有些喑哑,“不是三哥,这又怎么了?”
“落儿在哪?”
段磊揉揉眼睛,“落落应该还在医院。昨晚上张景泽醒酒后觉得难受,脸色也挺难看的。本以为休息会儿就好了,结果一直说头疼恶心。我说带他去医院,他偏要给落落打电话。”
“他说打你就打?”
段磊挺无辜的,“三哥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落落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陈望洲脸黑成了一条线,“啪嗒”把电话挂断了,直接开车直奔段磊说的那家医院。
听段磊说,昨晚挂了急诊,他便去急诊找,在挂吊瓶的人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程落人影。
去问护士,护士说病人没办理住院的话,估计打完吊瓶就走了。
陈望洲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摸出手机,给程落打了电话。
电话进来的时候,程落正在和张景泽吃早餐。
昨晚张景泽去医院,医生说他这是酒精过敏,偏头疼恶心,且症状一直持续,这是对酒精过敏比较严重,警告他别再喝酒了。
昨晚程落在急诊陪张景泽输了液,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来钟了。
她本来就困,所以也没折腾,正好下午的时候开了两间房,两人就直接回酒店住了。
回去的途中,程落还玩笑着说:“演我男朋友不太容易,辛苦你了。”
而张景泽却笑笑说:“没关系。”
他们两个的共同语言很少,回酒店后两人互相道了声晚安就各自回房了。
今天早晨,还是张景泽先起床去楼下买了早点回来,然后敲门叫她起床的。
此刻,程落把小笼包塞进嘴里,看着响了两声的手机,并没有接。
“落落,是你三哥。”
“我知道。”程落把手机屏幕熄掉,“别管他,咱们先吃,一会儿你不是还得回学校呢?”
“你呢?”
程落挠了挠头发,“我,待会儿再说吧,反正今天也没课。”她大四,课少。
过了两秒,张景泽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没有任何防备就接了。
陈望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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