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洲最随性浪荡的那几年,她找人设计了一个价值连城的耳钉,送给了他。
六字真言,源于梵文,简单深奥,主慈悲和智慧。
寄托了一个长者对他的期待和祝福。
陈望洲孝顺,和钱云锦关系好,为了哄奶奶开心,就经常带着这个耳饰。
在程落的记忆中,好像她住进陈家,陈望洲就已经有这个耳饰了。
具体的含义她也知道,听钱云锦念叨过。
在一起的时候,她还顺口说过让他把这东西送给她,他立刻就答应了。
可她没敢收。
程落被他拆穿,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她挤出一个笑,“我随口乱说的。”
陈望洲在刚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没底,他不知道经过两年的洗礼,他的落儿是不是还喜欢他。
可在知道她打耳钉这个行为后,他内心反而多了一丝笃定,他笃定他的落儿还是他的落儿,爱他的心没变。
只是打耳钉这个行为,他不赞同,他不喜欢她这种纪念方式。
他希望她能以自己为主,她能全然地爱自己,然后再去爱他。
可他得承认,是他没照顾好她。
十九岁的小姑娘,叛逆期晚来的小姑娘,尽管极力掩饰却还是内心敏感的小姑娘,选择了最偏执的方式来纪念。
想到这,陈望洲嘴角的笑一丝一丝抽掉。
他幽深的眸子盯住她,突然开口,“落儿,要不然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她到了法定年龄,他们不用在瞻前顾后了。
程落闻言,明显感觉浑身的血液倒流,她瞬间又怕了,呆呆地看着他。
可这次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玩笑与虚假。
她握紧手上的包,立刻拒绝,“我不要。”
还不忘补充了句:“你疯了吗?”
好像从他回来,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疯了吗”。
可只有他知道,他在很久很久之前,意识到自己情感的萌动,他就已经疯掉了。
“你别忘了,我还有男朋友。”
瞧瞧她,一急了就会拿出张景泽来当挡箭牌,来逼着他后退。
这也是她找了个假男朋友的目的。
“分手吧,落儿,和他分手吧。”
他此刻的心态很平和,“反正你们也是假的,别骗人了。”
“我没骗人。”她说,“你为什么要随意怀疑我的感情?”
“那你说说看,你打算一个月给人多少钱让人来陪你演这场戏,或者说,是他出场一次你要给多少钱?”
“他说了不要钱对不对,她对你说他只想帮一个小忙,只想看着你开心?”
心事全部被揭开,程落茫然无措,只好紧紧盯着他,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气我可以,但你能不能换一个人呢?你哪怕找一个专门学表演专业的人配合你演戏都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望洲轻哂了声,“因为落儿,那个姓张的喜欢你,他在借着演戏的由头追你,我怕你对他动感情行吗?”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把“卑微”这两个字安在自已头上,从小到大优渥的出身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他恣意张扬,当年也轻狂过,也不把人放在眼里。
可张景泽确实让他产生危机感了,他很怕很怕她的落儿真的喜欢上别人。
如果真的喜欢上,那他该怎么办呢?
以哥哥的身份送妹妹出嫁吗?他做不到。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说不准会直接抢婚。
程落也很少听他这么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哥,你想多了,我在认真地谈恋爱,我也没骗你。”
说完,她拿起包就跑了。
陈望洲望着那个急促的背影陷入了自我怀疑,他今天已经态度诚恳地和她聊了很多,可为什么她还是不为所动呢?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张景泽?
刚刚被否定的想法瞬间又在脑海里冒出来。
程落也很崩溃,他不正经的时候,她也会选择暂时性地遗忘,就像屏蔽了某些记忆。
她甚至还能任由他亲她,甚至还会报复性用抱枕砸他。
可他一坐下来,收起纨绔,认认真真地和她聊,她就很难过,就会委屈,就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些往事。
她不懂,他怎么就能做到若无其事,他为什么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句。
程落抬手把音乐打开,车载音乐放着古风歌《九万字》。
“我也算万种风情,实非良人,谁能有幸错付终身。最先动情的人,剥去利刃,沦为人臣……”
她自嘲地笑了下,抬手切换了下一首。
车子往前行驶,她觉得也到饭点了,想约张景泽出来吃顿饭。
也许于她而言,真的喜欢上别人才是最重要的。
日久生情这东西程落还蛮相信的,她身边就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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