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想,他这辈子的卑劣心思都用在了追个姑娘的身上了。他本来没打算回李幼舒那儿,也是突然改变主意。
“不方便就算了。”江尘作势要下去。
“没事的,你帮了我那么多,送你回趟家总是没问题的。”林雾扭动钥匙,电动车缓缓前行。
林雾平时骑车不算慢,可现在身后带了个人,她怕出什么意外,格外小心,后背绷得很直,车速也放慢了。
一声雷鸣声吓了她一跳,紧急刹车。
由于惯性,江尘撞到了她身上。
“你那还有多远,这天儿好像要下雨了。”她无暇顾及那些小细节,焦急地问他。
江尘下车,“要是我骑的话,咱俩应该不至于挨淋。”
“可你不是喝酒了吗?”
“没喝多少,人还清醒着。”
“那你怎么不开车?”
“被交警抓到怎么办?”
林雾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乖乖下车坐到后座,人还没坐稳,天际又打起了闪电。闪电撕裂整个灰暗的天空,随之而来的是轰鸣雷声。
林雾戳戳他的背后,“咱们快些走吧。”这天儿这么冷,她要是挨淋,估计又得感冒了。
“好。”
江尘边骑车边和她讲:“我十四五岁的时候,上学放学都骑车回家。那时候我们一行人,并排着骑车,横向占据了整条街,把后面的车气得连连鸣笛。”
“在北城的街道上吗?”
江尘轻笑一声,“不是,在南城,那时候我还没来北城。”
林雾想到他说在十五岁前倒过过一段恣意的日子,“所以,你觉得在南城的生活比在北城的好吗?”
“好与坏没办法比,只能说在南城的时候更自在、生活更平静一些吧。”
“我家也在南城。”林雾小声说。
“那我们没准之前见过。”
林雾:“怎么可能?南城那么大。”她越说声音越小。
“怎么不可能?缘分这事儿谁说的准呢?”江尘模棱两可地说。
林雾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见过他,甚至就连之前在学校都不曾见过他。依照他的长相和周遭的气质,要是见过,她怎么会没有印象?
只是简单聊了两句,雨水就打在头上。
“是不是下雨了?我们再快一些吧。”林雾说。
江尘却把车停在路边,在林雾百般不解的时候,江尘把外面的风衣脱了下来递给她,他说:“别淋到。”
林雾看着只剩下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果断摇头。
“还有一段路呢,拿着吧。”他说,“我常年健身,不容易感冒。”然后把衣服塞在了她手里。
车速明显比刚刚更快,林雾耳边全是簌簌的风声。
她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心想,他的外套终究还是披在了她的身上。
江尘把车骑到一片寂静处,那边儿的环境比北城要好。四合院标配的灰墙红门,可院内却是两层小楼,院内的树枝顺着墙头伸到外面。
林雾被“舒园”两个字吸引了,那两个字写得挥斥方遒。她完全忽视了雨势增大,顷刻间头发已经被打湿了。
“这是哪?”
“我妈在这儿。”江尘是这么回她的。
简单把车停好,江尘带着她推开门,崔姨闻声打着伞出来,“阿尘,这怎么还淋雨了呢?”
江尘接过伞,帮林雾遮住雨,“崔姨,麻烦您一会儿做些姜汤。”
“嗯。”
林雾跟着江尘踏进院子,屋子灯光昏黄,顺着窗户泄出来,别样静谧温馨。
站在长廊杜躲雨处,江尘收起伞,“先进屋吧。”
林雾指着院子里的一片低洼处,雨水聚集在那儿,雨滴落在低洼处溅起水花,水洼中反射着淡黄色的灯光。
“雨是神的烟花。”她眨着眼对他说,睫毛上一片濡湿。
江尘回眸看她,水珠顺着发丝落在她的脸颊上,流到白皙的脖颈上。
他缓缓开口:“进屋吧。”
那是2016年的最后一场雨,雨越下越大,大雨瓢泼,拍打在窗棱上、院子里,发出或悦耳或急促的声响。
此后,江尘便爱上了雨天,为她。
李幼舒正窝在沙发上看书,大橘猫惬意地伸了伸爪子窝在她身旁。
“妈。”
李幼舒抬眼,本该看江尘,视线却落在了林雾身上。她拿着书的手微微用力,仔细打量着这个淋过雨的姑娘,她身上还披着江尘的外套。
她隐隐觉得,林雾澄澈的、明净的、坚定的眼神,很像当年的她。
“妈,这是林雾。”江尘没详细介绍这个姑娘,李幼舒便也没追问。
“阿姨好。”
“快去冲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李幼舒叮嘱。
江尘带着林雾进了客房,给她找了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衣服是我妈新买的,没穿过,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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