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拉她入圈子,可只带她见过这个圈子好的一面,那些肮脏龌龊下流的东西他不曾带她见过。
那些家族纷争,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都不曾见过。
可谁知道,被保护的太好究竟是利多还是弊多。
田宇星看到林雾在和人说话,凑过来,问林雾人是谁。林雾措辞了半天,不愿意把江尘和薛盈的那点事说出来,只好悻悻地说:“江尘的朋友。”
薛盈像听了个笑话一样,捂嘴笑,她摆了摆手,客气地对林雾说:“我想走了。”
林雾没吭声。
回去途中,田宇星明显感觉到林雾人蔫了很多。
“不舒服?”
“没有。”
“那拉着脸干嘛,弄得好像我欠你二百万一样。”
林雾捶了他一下,转移话题,“你毕设有想法了?”
“没有呗,不知道用什么材料……”
林雾没把和薛盈见的这一面太当回事,回学校后依旧写论文、找导师、改论文,最后论文定稿。
林雾挑了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坐在桌前敲打着毕业论文中的致谢部分,看着电脑上的字一个一个敲打出来,她还慨叹着她的校园生活即将结束。
那年毕业论文答辩在五月初,江尘人已经回来了,他答辩的时候他就在学院楼下等她。
那天艳阳高照,她穿了件素色的连衣裙。答辩结束,她从学院楼出来,迈下台阶一步一步奔向她的爱人。
江尘一把揽住她,“怎么样?”
她说:“还好。”导师问的几个问题她都顺利答了上来,看台下导师们的反应都还不错,应该没有问题。
那晚上,林雾把毕业论文打印出来订起来,她走到书房从身后环住他,江尘回眸,“怎么了?”
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她把论文端正放在他的桌子上,她说:“看看。”
她的论文写成什么样他心知肚明,可还是按照她的指示翻看薄薄的几张纸,终于看到了最后的致谢部分。
【何其有幸,遇一良人,亦师亦友,伴于灯火阑珊处。惟愿余生相随,比翼连理,银汉迢迢,永为佳期。】
他眼波流动,致谢这部分没有出现他的名字,可分明是在写他。
她勾了勾他的脖子,“虽然本科生论文很少被收录在知网,但也会留在学校的系统里,总能留下一些痕迹。”
她对他的爱意,总能留下痕迹。
江尘把她揽在怀里,灯光昧暗,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缱绻着问:“什么时候写的?”
她笑着说:“一个寂静的夜晚。”
她仰着头问他:“喜欢吗?”
“喜欢。”他喑哑着嗓音说。
“江尘。”她缩在他的怀里,“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他吻上她的锁骨,“我也爱你。”
他们缠在一起,缱绻着接吻,他覆上她的唇,贪婪地攫取她的呼吸,察觉到她呼吸不畅,他便松开她,给她喘息的机会。
林雾气喘吁吁,手蜷缩在他的胸前,眼中含着水雾。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帮她把碎发塞在耳后。
林雾深情地看着他,他能在她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他的身影。
晦暗的灯光下,她的眼中只有他。
江尘把她的吊带褪掉,手握住她的细腰,细细地吻她的唇。他的呼吸滚烫,喷在她身体各个部位,她敏感地颤抖,只能紧紧勾住他的脖子,隐忍地、欢愉地依附着他。
月光被窗帘遮住,五月半暖的夜风顺着窗缝溜进来,吹得纱帘缓缓而动。
他额头大汗淋漓,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描她的眉毛,她天生柳叶眉,满是江南韵味。他发现,她的眉毛里还藏了一颗浅棕色的小痣。
他突然想到《汉书》中张敞的典故,张敞与妻子恩爱,妻子眉毛有个缺口,他便日日为妻子画眉……
后来,衍生出一个成语“张敞画眉”,用来形容夫妻情深。
事后,江尘躺在床上抱住林雾,他轻声说:“改天,我也帮你画个眉吧。”
她没问为什么,窝在他怀里懒懒地说好呀。
尘雾
五月十九日开始,北城美术学院办本科生毕业展。五月二十日,江尘陪林雾一起去看展。
林雾来这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看田宇星的毕设,所以她特意带了束向日葵,一路抱着刷身份证进了校园。
那天多云,下午时大概二十二度。
林雾自在地揽着江尘踏进美术馆。据说绝大部分毕设都在美术馆,还有一部分放在石膏管展出。
这天看展的人比较多,一进美术馆就感受到了人流。
“咱们找找看吧。”林雾叹口气说,“田宇星死活不告诉我他的毕设在几楼。”
江尘很有耐心,“那就随意看看,正好你也喜欢看这些东西。”
其实林雾要想快速找到田宇星的毕设位置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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