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就没人买了。”
其实他们现在开始卖已经算迟了,绝大部分过年买新衣服的人早就买好了。
江海潮也不敢打包票,只能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没事,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江口摆摊子卖。肯定能卖完的。”
虞凯积极响应:“大姐,你跟派出所借喇叭,带个喇叭过去喊,人家才听得到。”
海军跟超超则激动得不行,一个劲儿围着江海潮转:“大姐,你带我们过去唻。”
他们好些日子没赶场了,江口现在肯定热闹。
江海潮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人太多,到时候被拐子拐跑了怎么办?”
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才说了,隔壁镇上就有个摆摊子人家的小孩被抱走了,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两个小的急得够呛,拼命保证他们是男子汉,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她都没用。
最后还是爸爸发了话:“没事,我带你们过去,我看着。”
然而这话却触了大女儿的逆鳞,江海潮立刻拉下脸:“那家里过年就我妈一个人忙是吧?”
大人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跟这吃了枪子儿的妹头说话了。
海潮很生气很生气
坚持写到现在的阿金和坚持看到这里的宝贝们都是神奇宝贝_
就这么解决了?(捉虫)
到了腊月二十九当天,杨桃和虞凯也没再在派出所门口摆摊子了,而是跟着江海潮一道跑去江口冲击最后一波。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即为正确,剩下的两大袋子衣服摆出来,只花了大半天时间就卖得一干二净。
海军和超超兴奋地跳脚,拼命追着大姐问:“多少钱,大姐,我们挣了多少钱。”
可惜大姐警惕得很,死活不肯当众数钞票。好在三姐厉害,早已报出了营业额:一千九百三十块!
哈,比两家秋天收的稻子加在一起买的钱都多!
两个小的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围着大姐各种缠:“买枪唻,大姐,买枪哎。”
场上好多卖玩具的摊子,好多种枪哩。
江海潮嫌贵,最便宜的一把枪也要五块钱,都快能买一斤肉了。可看海军也眼巴巴的,超超更是急得团团转,她终于大手一挥:“行吧,你俩一人一把。”
至于她和两个妹妹,当然是买发箍和头绳还有夹子了。笑话,她们辛苦这么长时间,凭本事挣的钱,干嘛不花呀。
连虞凯她都没落下,特别积极主动地问他要不要去文具店再给他买本习题册子,好让寒假更充实点?
吓得虞凯连声谢绝,坚决表示他只要在场上打两发气球就好,只要两块钱!
六个人美滋滋地抬着问馄饨铺子老板娘借的竹床回去,到店门口时还碰到了菜头正跟人讲话。他们赶紧打招呼喊爷爷。
菜头笑着看他们,埋怨了句:“怎么这两天才卖?过了腊八就能卖了,保准生意比现在更好。”
江海潮笑嘻嘻地解释:“是我爸妈跟我舅舅舅母从南边背回来的,他们二十六才到家哩,也不是正经做这生意,顺便带的。”
哪知菜头却一本正经道:“怎么就不能做正经生意?衣服这么好卖,完全可以正儿八经摆摊子做起来嘛。”
现在场上也有人卖衣服,但多半都是就近在本地服装厂拿的货,款式明显比不上这几个小孩家大人从南边进的。到底内地比不上南边,什么都比人家慢。
杨桃眨巴眼睛:“我们家大人是去南边讨生活回家过年才带的衣服啊,一年才回来一趟,哪有那么多货啊。”
菜头哭笑不得:“那不能多回来几趟,每次多进点货不就行了?讨生活我还不晓得嘛,肯定也是打工哎。厂里工资能开多高哩。我看你们家进衣服也有门道,衣服挑的都不错,真做起来,肯定有赚头。”
去南边进货的人当然不少,早些年,像衣服、电子表这些都是南边过来的。但进货考眼力,碰上假货或者不会挑的,亏的当裤子的也有。他记得当时有人进了真丝裙,看起来好看的不得了,结果买回去的人下手一洗,坏了,竟然是纸做的衣服。
菜头越说越兴奋,江海潮越听越激动。
对啊,可以进衣服卖。妈妈不是说了嚒,这些衣服都是他们厂里的次品,厂里人自己买便宜的很。如果大批地运过来卖,那能挣很多钱呢。
菜头还要给他们规划到时候在哪里摆摊子卖或者干脆盘个门面,街上突然传来尖叫声:“救命啊,杀人啊!”
然后六个小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光腿穿羽绒服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往前跑,后面追着个手里抓了把杀猪刀的男人。
刀光一闪,江海潮吓得“啊”的叫出声,然后她眼前一黑,头顶上响起妈妈的声音:“不看不看,都把眼睛闭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来了。
等到妈妈拿开手时,那对男女已经不见了,前面路上多了一滩黏糊糊的液体,好像杀猪淌的血。柴油机突突突丢下一圈黑烟。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