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我都明白,就不必多言了。今晚夫君要回凝光院,劳烦嬷嬷多费心,该备的都备齐,用得着的东西也都拿出来,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此话果然成功阻止了常嬷嬷的进谏,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就好,这就好……”
昨晚姑爷没在凝光院留宿,常嬷嬷可是愁了一整晚,总以为凭着姑娘的品貌,哪个男子也会疼着宠着,谁承想成亲之后,偏偏在最不该操心的事情上出了问题。
两个人刚成亲那会儿,常嬷嬷就瞧出有点不对劲儿,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问,后来姑爷外出游历,一去就是大半年,姑娘不仅没有丝毫不舍,瞧着还似松了口气,这让常嬷嬷确定二个人之间定然是出了问题。
然而这毕竟是小夫妻的房里事,姑娘大了也不会事事都跟她说,常嬷嬷心里存了疑惑,昨晚姑娘一个人回来,不见姑爷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姑爷是去玉照堂那边歇着了。
“姑娘就没挽留一下?”常嬷嬷着急地问。
萧时善歪过头来,精致的五官里透出些许疑惑,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挽留他,又或者在说难道她挽留一下就能留得住?
水波潋滟的眼眸望过来,叫人不知说什么好,美是真美,气人也是真气人,常嬷嬷恨铁不成钢,姑娘居然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人走了。
不看着他走,难道还要死缠烂打地把他拉进院子么,萧时善做不出来,但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这不是个事,有心和他拉近关系,这才有了送汤一事。
李澈还算好说话,她的目的都已达成,一来跟他提了去安庆侯府祝寿之事,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事,也好空出时间,陪她走一趟,二来他也答应今晚回来,免得外头传出些不好听的话。
常嬷嬷离开后,萧时善也乏了,由微云疏雨服侍着到床上歇息。她素来有午休的习惯,上午又在园子里走了许久,此时躺在床上,本应很快入眠,但迟迟睡不着觉,侧过身子去,摸着床上的银香球玩了一会儿。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睫毛轻颤,眼珠不断转动,似乎马上就要醒来,萧时善努力地睁了睁眼,觉得薄薄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用尽力气也支不起来。
光秃秃的土地突然长出了一棵棵大树,她被吓了一跳,开始拼命奔跑起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边跑一边扭头去看,只见后面飞来数根藤蛇一般的粗壮树藤,对她紧追不舍。
萧时善跑得筋疲力尽,一根根藤条圈住她的手腕和腰肢,将她拖了回去,身后的树干坚硬粗糙,她越是挣扎,藤条就勒得越紧,身上的衣服被扭动的树藤磨得破破烂烂。
惊慌焦灼之际,萧时善忽然看到了李澈的身影,她忙不迭地大喊,“夫君,救我!”
那道身影停了一下,而后朝她走来。
萧时善感动得热泪盈眶,心头的恐惧减轻了许多,待他走到跟前,便迫不及待地让他给她解开。
哪知他停在她跟前,抬手抹了一把她湿漉漉的眼角,不仅没救她,还落井下石地道:“哭得真难看。”
萧时善愣了愣,气得浑身打哆嗦,拼了命地要跟他同归于尽。
“姑娘,姑娘醒醒!”微云挽起帐子,在床边连声唤道。
萧时善睁开眼睛,胸口起伏地喘着气,脑海里浮现出李澈那个嘲讽又冷漠的笑,心头气愤难当,仿佛他真的对她见死不救。
微云见时善这一觉醒来,乌发如云,微汗点点,雪润的肌肤透着一抹胭脂红,如海棠春睡般动人,只是神色怔然,与往常不同。
“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萧时善点点头,确实是噩梦,歪在床上舒出一口气,问了问时辰,又躺了片刻,才起身重新梳妆。
至晚间,萧时善出了凝光院,去往荣安堂给老太太问安。
荣安堂两侧的廊上挂着许多鸟笼,有漆木的,紫檀的,黄花梨的,还有那象牙及金银等材质的,型制上也是方的圆的,高的矮的,各不相同。
各色鸟笼里养了画眉、山雀,八哥、百灵、靛颏等鸟雀,鸟鸣啾啾,婉转动听,便是立在廊下赏鸟也能消磨掉半日时光。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逗着架上的鹦鹉嬉笑,瞧见来了人,赶忙去打帘子。
日日来荣安堂问安,萧时善对这些鸟笼子如数家珍,从最左边的金丝骨架剔红鸟笼,到最右边的红酸枝嵌螺钿鸟笼,每一个都能叫得上名,里面养了什么鸟也记得清楚,因此多了一个竹雕鸟笼,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三少奶奶是在看这只绣眼鸟么,那是三公子着人送来的,刚刚挂上呢。”小丫头一直瞅着她,注意到三少奶奶往那个鸟笼瞥去一眼,立马出声解释。
按理说做下人的实在不该这样直勾勾盯着主子瞧,且不说主子会觉得冒犯,便是被管事妈妈看到了也得斥责几句,可人到了眼前,哪里还管得住自己的眼睛。
萧时善赞道:“好秀气的鸟儿。”然而她更想说的是,里头的鸟虽是名鸟,可这个看起来不打眼的竹雕鸟笼才更为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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