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着脸皮凑了过去,她也是凭本事登楼的,没道理他们能看,她却看不得。
往左右两边瞧了一下,李澈站在左边,他的右手边是另外三个男子,贾六口中的那位邓老板不仅没有上前,还将视野最好的位置空了出来。
萧时善在挨着李澈和挨着陌生男子之间迟疑了一瞬,果断选择了李澈,相较之下还是挨着自个儿夫君更好些。
在窗边甫一站定,迎面而来的清风吹得发丝飘扬,衣袖翻飞,萧时善眺望金水河,远远望见二十条龙舟排列在宽阔的水面上,只等一声令下,便飞射而出。
邓世荣笑道:“几位爷,用千里眼看得更清楚些。”
他拍了拍手,侯着的小厮捧着一个长匣送了上来,打开匣子,里面盛放的木筒呈现在众人眼前。
萧时善跟着季夫人出门赴宴时听人说有种细细长长的木筒子,把它搁在眼前,能将数里之外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想来就是这东西了。
这时金水河上锣鼓齐鸣,二十艘龙舟如流星般射了出去,在水面留下条条长龙。
萧时善双手攥到一起,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的金水河,只是距离有些远,并不能看得真切,瞧见李澈随手放到一侧的千里眼,她有些眼热,忍不住向他开口道:“能否借千里眼一观?”
李澈看了看她,“随意。”
就知道他大方,萧时善举起千里眼放到眼前,视线模糊不清,她皱了皱眉,怎么还变小变远了呢?这是什么千里眼啊!
“竟是用的站立划法。”赵显诧异地道,他多看了几眼,“姿势有些奇特。”
施茂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韩文谦看向李澈,“你帮他训练的?”施茂那支排云队,前些日子还像一盘散沙似的堆也堆不起来,今日却表现得如此神勇,真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李澈嗯了一声,伸手把萧时善正在摆弄的千里眼拿了过来。
“诶——”一出声,萧时善立马抿住了嘴,她还没看呢。
他将千里眼前后翻转过来,举到眼前旋转着目镜,淡声说道:“去看了一下,那些都是南边的好手,来到京里倒有些水土不服了,不能改变龙舟的尺寸形制,就只能补齐先天的劣势。”
听到这儿,萧时善诧异地朝他看了一眼,原来那种令她相当惊艳的跨步划法是他的主意。
调好距离,李澈随手递了过去。
萧时善赶紧伸手接过,合着方才是她拿反了,怪不得看不清楚,她把千里眼举到眼前,金水河上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底,她甚至能描绘出龙舟上的彩绘花纹,心里惊讶万分,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施茂望着金水河道:“为了这事儿,我可是专门去城门口堵得他,加紧训练了一段时间,果然脱胎换骨,就看今日能不能夺魁了!”
水面之上白浪翻卷,排云队一连越过数艘龙舟,朝着前头的龙盛队追赶了上去。
萧时善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紧地盯着场上局势,打头的是龙盛队和雁来队,两条龙舟相互较着劲儿,排云队从后面逐渐追赶上来,与两支龙舟队的距离越来越近,紧要关头,排云队一个提速,直直地冲了过去。
锣鼓敲得震天响,排云队一举夺魁。
萧时善拿着小铜牌跑到一楼去领银子, 下?注后合隆坊会发?放等值的特制小铜牌,以此作为领取赌金的凭证,邓世荣叫来的管事帮萧时善下?了注, 一早就将铜牌交到了她手里,直等到排云队赢得了魁首,这枚小小的铜牌价值陡然翻升。
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拿在手里,萧时善的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恨不得欢喜地喊上一嗓子, 她可算知道为何有人在狂喜之时会大喊大叫了, 这根本忍不住么,不做点傻事不足以抒发激动的心情。
萧时善名下?的田庄铺子不谈有多少盈利,不给?她赔钱就不错了,若是把手里的产业经营起来?,勤勤恳恳一年下?来?, 差不多也能有个两千两左右的出息,可参加一次赌龙舟,不一会儿的工夫, 两千两银子就轻轻松松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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