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饮了口浮玉春,“先垫垫肚子,过会儿带你出去?吃。”
既然要出去?吃,干嘛还要在这?里吃一顿,萧时?善这?般想着,拿起?筷箸,尝了一口莲房鱼包,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鲜美异常,又尝了尝东坡豆腐,黄金鸡,酥黄独等菜,好吃到让人吞掉舌头。
萧时?善赞叹道:“得月楼的菜做得真精细,果?真是名不虚传。”
李澈笑了笑道:“知道这?边最有名的两道菜是什么吗?”
萧时?善往桌上的五六样菜里瞅了几眼,随即问道:“是什么?”
“是火炙鹅和活割羊。”
顾名思义?,火炙鹅是把活鹅放在铁笼里,灌下椒浆,用火炙烤,而?那道活割羊更是直接从活羊身上割肉,肉割完了,羊还未死。
萧时?善一听就怵头,哪里还有尝试的念头,好在他也没给她点。
其?他的菜都如此雅致,唯独最有名的两道菜如此直白血腥,听着跟上刑似的。
得月楼是绝佳的赏月之地, 推开窗户便可将一轮明月揽入怀中,若是中秋时节,得月楼便会将四面窗户拆卸下来, 四面通畅无阻,清风吹拂,明?月高悬,银耀的月光洒入楼阁,与灯烛相耀,美不胜收。
这会儿是七夕, 天空挂着一轮新月, 显得遥远清冷了些,却别有一番韵味。
萧时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接着这个动作,抬眼往李澈身上瞅了瞅, 琢磨着怎么开口。
直接问出来,未免会大煞风景,京中的贵妇和闺秀都视金银为阿堵物, 可以大大方方地谈论衣裳首饰,也可以炫耀其他得来不易的珍宝古董, 但对于将这些东西卖回来的实打实的银钱却是只字不提, 但凡你张嘴闭嘴地去提银钱,定?会让人觉得你俗不可耐,免不了被人嘲笑。
好像那钱财可以从天上掉下来, 但绝不能自己费心?巴力地去?捞取, 萧时善也想?等着从天上往下掉,但这不是没等着么, 而?今捞了个小铜牌在手里,干看?着却不能用,实在让人抓心?挠肝。
萧时善放下茶杯,说道:“这些时日夫君不在府上,老祖宗时常念叨着夫君呢。”
李澈捏着酒杯没接茬,似乎对她的话不感兴趣。
萧时善咬了咬唇,就他这样爱答不理的,她得绕到什?么时候才能绕到点上去?,无奈之下,她只得开门见山地道:“夫君还记得我在谷园拿了块小铜牌吗?”
李澈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他看?着她,想?了想?道:“那块铜牌你暂时用不上。”
萧时善黛眉微蹙,不由得地问道:“那块小铜牌的赌注是什?么,为何我就用不上?”
“是一处林场,只是位置偏远,在四川深山之内,要想?去?交接打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好的。”
听闻此?言,萧时善就知道自己没法把?那处林场拿下来,即使是白?送到手里的,也得有人给她去?处理,距离遥远不说,还没有人手和门路,确实如他所说,她想?用也用不上。
李澈道:“六月里的一场大雨使惠通河决了堤,毁坏了不少船只,皇室存储的木材也尽皆冲走了,若是这处林场能早一个月拿到手中,这会儿该赚得盆满钵满了。”但机会稍纵即逝,多少人盯着那块肥肉,不要说等上几个月,一天两天也等不得。
萧时善知道就是早两个月拿到她也赚不到这笔银子,但从他的话里也明?白?她这个小铜牌是极有价值的,哪怕错过了这个机会,但只要那片林场还在,就必然?能等到下个机会。
这让萧时善坚定?了信心?,即使一时半会儿赚不到银子,也得尽快把?那处林场拿到手里,只是她该从哪儿找可靠的人手为她打理呢?这个问题得好好琢磨琢磨才是。
在她拧眉思索之际,忽听李澈说道:“你若是无人,我倒是可以帮你把?产业转到你名下,至于日后你要如何处理,我却不好插手。”
这话真真是说到萧时善心?坎上去?了,不管如何先把?东西揽到自己名下再说,而?且自己的嫁妆产业,她也并不想?别人掺和,李澈如此?提议,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叫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事情还没在心?头?绕上几息,就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萧时善努力压下翘起的唇角,轻声道:“就依夫君的意思。”
一块小铜牌就能换回一片林场,这让萧时善不禁好奇李澈想?要的那块金牌子代?表的是什?么东西。
“想?问什?么?”
李澈眼尖得厉害,她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瞧出了端倪,萧时善犯嘀咕,自己难道把?心?事全都写到了脸上不成,他怎么一看?一个准。
萧时善固然?想?问他有没有把?那块金牌子拿到手,但鉴于那次发生的不愉快,觉得还是不提为妙,她顺嘴说道:“夫君怎么会来西街这边?”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之前不就猜到了么,指不定?是在陪什?么杨娘子,想?着不去?提,又说到这上头?去?了。
可他要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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