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理出个头绪,就见?她扯着衣襟脱起?了衣裳。
萧时善睡得不安稳,衣服束缚着身子怎么?躺都觉得勒得慌,直到拉扯开前襟才略微松快些。
她里面穿着云雾绡做的衫子,这?本是?夏日里的衣裳,被她不小心撕出一道口子,常嬷嬷瞧着可惜就给她改成了小衫,扣子拨开了两三颗,露处一段修长白皙的颈子,半遮半掩着白腻丰盈的玉团儿?,如同雾里看花。
李澈看了片刻,扯过薄被给她盖了起?来,端起?放凉的茶水饮了下去?,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瞥去?一眼,只见?她蹙着眉头自己从被子里拨拉了出来,手臂往边上一搭,一对金环发出碰撞声响,身子随之侧躺过来,直往人眼皮子底下晃悠。
萧时善没舒坦多久就被他弄醒了,脑子还有点发懵,听到他压着她道:“你这?样?的就不值得旁人去?怜惜你。”
平白无?故的被骂了一句,萧时善好不委屈,羞恼之际,眼见?他去?拉她的衫子,急忙说道:“别?撕——”
话音未落就传出一声撕裂声响,她都顾不上春光乍现?了,抓着薄衫心疼地道:“这?是?我新做的衫子!”
“我赔你。”
他当然要赔,萧时善愤愤道:“要两匹!”
白挑线镶边裙掀到了膝上, 露出一双红艳艳的如意缎子鞋儿,鞋头微翘,鞋面是素光缎面, 后跟处以如意云纹做点缀,鞋底比寻常的绣鞋高了两寸,里面夹了层绒羽,既保暖又灵巧,比冬日里穿的靴子要美观许多。
衣裳头面是人人可见之物,但裙底之下的灵巧心思却是层层包裹, 哪怕窥见一个鞋尖, 也瞧不见全貌。如今一对掩在裙底的绣鞋猝不及防地显露出来,雪白纤细的小腿以及裹着白绫袜的纤巧双足,将那对红鞋衬得愈发娇艳。
萧时善从来不知道她的腿可以抬得那么?高?,想来个眼不见为净都?不成,她攥着皱巴巴的衫子直嘀咕, “没天理了,真是没天理了……”
他往前探了探手,萧时善浑身一抖, 双腿往后一缩,也不管体面不体面, 扭着身子连滚带爬地往下跑, 平日里精力十足的时候也不见得跑得掉,这?会儿头晕脚软,方向还没辨明白, 就被他一把搂了过去。
细算起?来, 李澈已有四个月没近过她的身,中秋之后他便?离了京, 等他回来她又为了卞家那点事大病一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知她有多少?本钱够她这?般挥霍。
想着顾及迁就几分,偏她没心没肺,招招摇摇地往人眼前晃,这?会儿情炽高?涨,恰如久旱逢甘霖,哪有撒手的道理。
李澈把她往上一提溜,咬了咬她的耳垂,“五匹。”
萧时善顿了顿,被那五匹云雾绡迷住了眼,一个没留神就被他压在?了身下,心里还在?想五匹云雾绡可以做好几身衣裳了。
下一瞬,被他低头一裹,她登时一个激灵,浑身泛起?粉光,热浪火烧火燎地直往脸上涌,她突然意识到这?压根不是一回事,是他弄坏她的衫子,本就该赔给她的。
萧时善攥住他的手臂,额头生出细汗,眉头皱成一团,身子一弓,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别,我不要了。”十匹也不管用了。
两人足足有四个多月没有行过云雨之事,若是换做其他夫妻,彼此疏冷至此,早该心生警醒,但对萧时善来说,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挺好,在?后宅之内握在?手里的权力可比夫君的宠爱有用得多。
此时萧时善大概已经忘了,那中馈之权还没在?她的手里,而夫君的宠爱也并非毫无用处,这?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回头看?看?就知道那杆子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萧时善没工夫想那么?长远,眼前的这?一关还过不去呢,两人许久不曾亲近,她这?会儿又饮了酒,耐不得半点疼痛,还没怎么?着她就先?做出了十分的可怜样。
“我头晕,胸口也发闷。”
李澈抬了抬眼,手指在?她的腿上抹了两下,他探出手来,顺着她的话道:“想必是醉酒引出的症状,看?来是该好生歇着。”
她一听?这?是有戏,忙不迭地点头应和,还不忘吸吸鼻子,低声抽泣了一下,意思是她已经尽力了。
李澈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拂动,“你让我缓缓。”
萧时善嗯了声,双手微微松开,还知道对方做出了让步,她也该给点甜头,这?俨然让她有种施舍感,不自觉得大方了许多。
然而他缓一下,缓两下,总也没有好的时候,萧时善的脸颊愈发嫣红,额头汗津津的,觉得自己像块面团似的被揉来搓去,无端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你、你还没好吗?”
倘若她再清醒些?,就该知道男人的鬼话那是一句都?不能信,也绝不会多此一举地问上一句,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他便?兵戎相见了。
“你这?个骗子!”萧时善忍着痛也要骂上一句,可惜她骂不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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