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萧时善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小燕的嘴,隐约听?到房门拨动的声响,心里?快速思索起来,这绝对不是府衙之内的人。
小燕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她也听?到有人在拨动门闩了,瞬间吓得呆住了,萧时善从房里?睃巡了一圈,没?有防身的武器,心里?盘算着,这会儿喊人,多久能有人过来,若是对方破门而入,她又能撑得了多久。
萧时善心口狂跳,拽着小燕来到窗边,趁着对方不想打草惊蛇的工夫,先逃出去再?说。
萧时善从南窗跳出去,转头去拉小燕,小燕浑身发抖,从窗户往外爬时,不小心踢到了花几,花瓶碎裂声分外清脆。
“姑娘……”小燕快哭了出来。
笨死她得了,萧时善听?到一阵脚步声,心头一惊,竟然?还有不少人,她使劲儿把小燕拖拽出来,打算从后面绕过去。
来知府衙门的头一天,她就把后院逛了个遍,对各处路径熟悉得很,萧时善拽着小燕,藏进了假山后面,听?到外面响起来刀剑碰撞的金锐之声,声音越发喧哗,夜色下腾地?燃起火光,听?到有人在喊什么捉拿义军叛贼。
萧时善的肩背被假山磨得生疼,不敢发出声响,心里?止不住地?想李澈如何了,火势迅速蔓延,浓烈的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突然?,一把明闪闪的大刀砍在假山上,小燕尖叫了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萧时善感?觉到身上一重,一只手猛地?朝她抓来,她拿着石块狠狠地?砸了下去。
萧时善拼命地?砸着石头,发觉对方突然?没?有了动静,定睛一看,竟是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贯穿了对方的胸口。
李澈踢开?那人的尸身,朝萧时善伸出手,“出来。”
萧时善忙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从狭窄的石壁间挤了出去,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这时,又有两个持刀的人冒了出来,一左一右,朝着李澈攻去。
萧时善焦急地?盯着眼前的形势,她低头看了一眼,蹲下身去,拿起地?上的刀,紧紧地?攥在手里?。
李澈出手极其利落,手中的长剑刺穿对方咽喉,另一人欺身而上,扬起刀刃直劈下来。
萧时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见李澈闪身避过,抽出手中佩剑,招式一转,往那人手腕处攻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柄大刀掉落在地?,李澈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了那人的脖颈上,萧时善看得清楚,不知为何他这一剑没?有落下去,反倒放了对方一马。
那人捂着血淋淋的手腕,快速退去,萧时善刚要松口气,忽地?空中传来一声破空之声,李澈挥剑挡下了射来的箭矢,紧接着又射来一支箭。
萧时善心头一紧,这支箭直冲她的面门而来,她眼睛一闭,侧身避了一下,心里?却觉得箭势凶猛,她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情势太过突然?,她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来得及生出来,就被一股力道推到了地?上,粗粝的地?面,把她的手心磨得火辣辣的,萧时善惊魂未定地?仰头看去,看到那支箭射入了李澈的左肩,涌出的鲜血将他的衣衫染出了一片暗红。
萧时善连忙爬起来,去看他的伤势,李澈一言不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了此处。
萧时善四肢都是冰凉麻木的,她被他抓着手,心里?揪成了一团,全然?不知他们?这是往哪走,直到他停了下来,她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样了?”
一开?口说话,眼泪也跟着往下流,看他用?剑支撑着身子,她连忙挨过去,用?自个儿的身体去支撑他。
李澈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你哭什么,没?伤到要害,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萧时善不明白他说的掩人耳目是什么意思,兴许他另有打算,但伤口是实实在在的,她往他衣袍上蹭了蹭泪,反倒蹭出更多泪来,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攥着他的衣袍,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待形势稳定下来,护卫和衙役赶了来,李澈才有些支撑不住地?松开?了佩剑。
这一晚,府衙上上下下都在焦灼忙碌中度过,大夫被请进了房间,各处灯火通明。
小燕被找回来的时候,胆子都要吓破了,见到萧时善后,却发现她们?姑娘比她更狼狈,身上和脸上到处都是血污,头发凌乱,鞋子都掉了一只。
“姑娘。”小燕轻唤了一声。
萧时善动了动眼睫,“你去问问他怎么样了?”
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萧时善兀自发了会儿呆,等到那边有了消息,才松了口气。
之后的几天里?,萧时善时不时地?让小燕去问问情况,得到的都是伤势稳定好转的消息,只是她自己从没?过去瞧过,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不敢见他。
“姑娘, 你怎么不去瞧瞧大人?”小燕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萧时善没有说话?,恨不得那晚的箭是射在自己身?上,从此无知无觉, 一了百了,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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