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赶了两天?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不再是战场上的硝烟弥漫,目之所及,皆是由她布置的一草一木。
“有没有伤到哪儿?你每次来信都说一切安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哄我。”萧时善往他身上四处打?量起来。
李澈抹了抹她的眼角,“哪里都没伤到,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验一验。”
他这样一说,萧时善就想起她之前非要验伤的事儿,前车之鉴还摆在前头,她可不敢逞能,眨着眼睛,柔声说道:“我相?信你。”
不管她相?不相?信,也着实过了几日?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日?子,被他那般欺压,反而如同吸饱露珠的花朵,愈发娇艳欲滴。
境由心转,这话倒是半点不假,萧时善梳妆打?扮,跟着李澈去参加了庆功宴,张夫人招待了一众女眷。
张小姐跟在张夫人身边出现时,萧时善顿时心生?波澜,认出这位张小姐正是她曾在南京见过的那位女子,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位张小姐原是姚若薇的表妹。
萧时善对那场梦本就心中有刺,又见到个跟梦中女子颇为?相?似的女子,更是不舒坦,唯一感到宽慰的是,这位张小姐已经?定了亲。
回府后,萧时善连带着对李澈都爱答不理的。
小燕送上醒酒汤就退了下去。
李澈喝了两口,搁下碗,把萧时善抱到了腿上,“说吧,谁又惹着你了?”
为?了这种无?稽之谈生?气,萧时善也是怪难为?情的,但?道理谁都懂,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回事了,“也没什么,就是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李澈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梦到你娶了续弦,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锁我的院子……”说着说着,还真触到了萧时善的伤心事,“我都成前头那个了,旁人提起来都嫌晦气。”
李澈听了片刻,“你怎么知道前头那个就是你?”
萧时善瞪大眼睛,合着她连前头那个都轮不上,“你还有哪个啊?!”
李澈看了她一眼,“你说我有哪个?”
萧时善撇了下嘴,她怎么知道。
“你这心思只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连自?己也给咒上了,今日?是碰到了何事,又让你提到了心上?”李澈把今日?的事情快速过了一遍,料想是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瞧着张大人家的千金跟你的新夫人挺像的。”萧时善拿眼瞅着他。
李澈眼眸微眯,“原来你连新夫人都给我找好了,看来改日?得去张大人府上拜会拜会才是。”
萧时善气恼不已,一团火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她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扭头就走,脚尖刚碰到地面,又被他拽了回去,“放开我,你去见你的岳丈去吧。”
“这不是你给我打?算的么,把自?己放在凄惨的位子上,又认定我必定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将来妻儿在侧,哪里还记得你是何许人。”李澈摁住她的身子,“这样就能让你心安理得了是不是?难为?你想得周全?。”
萧时善还恼得不行呢,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似乎戳到了她内心的某种不安,“这是我给你打?算的吗?我难道就盼着这样?”
李澈很久之前就从她口中听过续弦之类的话,那时不以?为?意,此时看来再荒诞的话里也未必没有藏着几分?真意,他握着她的手道:“如果你真的为?我考虑,就问不出这样的话。哪里来的旁人,旁人跟你我有何关系,你不好了,我就能好得了吗?我若是有孩子,只会是你和我的孩子,没有也是上天?注定。”
萧时善拿眼瞅了瞅他,往他怀里依偎过去,一时心头熨帖,也觉得为?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气恼怪不好意思的,她在他身前蹭了蹭,忽然问道:“那在和离的时候,你怎么不留我?”要是以?后再无?瓜葛,她不也成旁人了。
李澈被她气笑,“我没留过你吗?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不还是铁了心要和离。”
萧时善略有心虚,她那时确实是铁了心了,“可是你就这样由着我啊?”旁的事也没见他这么事事依她,在和离这么大的事上,居然就由着她了。
“我不是去找你了,难道还指望你来找我?”李澈心里清楚得很,要是他就此撂开手,也甭指望她能回头,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是撞了南墙也未必回头。
萧时善嗫嚅道:“我这次不是回来找你了嘛。”
想到那几日?的焦灼,李澈捏了下她的脸蛋,没好气地道:“你还不如安稳待着。”
“我哪里待得住,你都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萧时善绞着手道。
李澈看了她一会儿,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若是就那么没了,我才要恨你一辈子,别说这辈子,生?生?世世也别再相?见了。”
萧时善急得直掉泪,心都揪起来了,“别这样说。”
李澈叹息一声,把她搂在怀里,收紧了手臂,他亲着她湿漉漉的脸颊道:“你要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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