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行舟应下来,又在瞬间消失。
傅凌秋没有动作,按照刚才放箭人的身手来看,并不会拖沧藉很久,他就静静等着沧藉回来。
享受一次久违的被保护的感觉。
初夏的日头并不算毒,傅凌秋立在墙边的阴凉处更是没有一点闷热,沧藉回来的时候还是先看了一下太阳。
“哥哥要是再不换地方,就要被日光晒到了。”
傅凌秋展颜一笑:“没关系,你回来得很及时。”
两人又说了一下有关周家死士的事,沧藉很坦诚地问:“……之前也有刺客进入过照青宫行刺,身手非比寻常……”
“我们一直都觉得,只有北明的寄能达到那种水平。”
傅凌秋手下由故行舟为首领的影卫,统称为——寄。
傅凌秋也不隐瞒:“我的影卫身上都有刺青,嗯……除了故行舟。”
“照青宫嘛,只有近些年才派去过刺杀,不过死在你那边的都不是,我的都回来了。”
两人的问题和回答都过于坦诚,等傅凌秋说完之后好一会儿都没人再出声。
直到走上了闹市。
榴花会即将接近尾声,街上依旧热闹不减,伴随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沧藉才开口喊了一声:“哥哥……”
“嗯。”
沧藉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沧藉又喊了一声:“哥哥?”
傅凌秋:“我在呢。”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
傅凌秋也没着急,等沧藉再次开口。
沧藉:“每一次感觉刺客的水平能牵扯上寄,我都会彻夜难眠,一次次地思考……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对。”
……会让你对我赶尽杀绝。
沧藉声音低沉,傅凌秋从牵手的力度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与激动。
沧藉接着说:“今日听你说你派去的影卫都回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我遇到的那些都不是你派去的人。我又有些小窃喜。”
“只觉得不管以前种种,既然现在的我们能如此坦然相待,我就很满足了。”
傅凌秋笑了,将他拉近些,重复:“你别窃喜,我可是说了,我派人去过照青宫刺杀。”
沧藉:“……可是,刺客都被我五马分尸了啊?”
傅凌秋没否认:“因为我派去的不是去杀你的。”
沧藉:“……”
傅凌秋和他对视,觉得眼前人有些惊讶迷茫的眼神太过可爱,没忍住笑了。
他说:“奉轻言还是有些本事的,金铃子和故行舟也去过,都没能杀掉他。”
“他没和你说过?”
沧藉微微抿唇:“刺杀他的人太多,他都是自己解决,我懒得过问。”
傅凌秋很理解这种行为。
沧藉的修为在整个魔界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别说是在他的地盘,一般的刺杀行动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又实在恨他恨得牙痒痒。
那就自然而然地把目标放在了他的左膀右臂——奉轻言身上。
只是奉轻言专攻岐黄之术多年,很多人都忘了,之前在妖界,他是齐正修的禁军统领。
妥妥的武将,修为比沧藉差不了多少。
这样一想,傅凌秋决定仁慈地心疼奉轻言半秒,轻笑而过,接着说。
“你应该知道,我针对的不是你,是你的位置。”
“魔界分裂已久,统一趋势锐不可当,我只是尽量消除大业的障碍……无论那个位置上的是谁。”
沧藉猜到这种可能。
却是下意识觉得是傅凌秋厌恶、恶心自己。
既然现在这个话题被提起,他也就不躲避,直接问:“那现在和以后呢?”
“你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吧?”
傅凌秋:“对,我不可能放弃。”
沧藉没来由苦笑,似乎这几天所有的美好都要烟消云散。
但傅凌秋反问他:“但,你不觉得,既然结局毫无疑问,那我们就可以改变过程吗?”
“毕竟,北明和南辰的掌权人是我们两个。”
沧藉陡然抬头看他,眼波平静很久才逐渐起了波澜。
他握紧了傅凌秋的手:“我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想。”
“明明人已经在我身边,我却深陷在以前的黑暗中不敢窥视光明。”
说完莞尔一笑:“希望哥哥别嫌弃我……在你面前,我总是迟钝又胆小。”
傅凌秋哪里会嫌弃,笑道:“你是什么样都无所谓,我可以无限包容你。”
沧藉看着他明艳的笑容也是满心欢悦,耳尖又闪过一抹惹眼的红,在走进客栈后才悄声说。
“那哥哥,再让我占个便宜?”
别在我脸上留牙印
傅凌秋喜欢他的主动。
但沧藉的“一点就好”,是真的一点。
炽热的吻持续了很久,徘徊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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