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花了十来分钟,就进入了等候室。
这里类似于高铁候车厅一样的房间,只是面积要小得多。蓝色塑料椅一排排固定在水泥地面上,大部分已经剥脱变色,椅面上落满了灰尘,椅背上还沾着各种食物残渣。走进去时要小心别踩到地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黄白的烟头和凝固的浓痰。
卞景和大致环绕一圈,观察了一番四周环境。
他绕开了粘着各种体/液和口香糖、香烟头的墙壁。这些原本漆得雪白的墙早已看不出底色,只剩下了斑驳的痕迹。
这里是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的阴暗一角,没有漂亮的装修,只有肮脏不堪的环境。不难想象,在正常运行时,每天会有多少衣着普通的居民来做轮渡,去河的另一边工作或回家。
宗柏跟在卞景和身后,绕到了房间最前方。
这里是一个铁栅门,头顶上的墙壁还挂着一个大电视,现在已经关闭了。
宗柏伸出一只手,越过卞景和的肩膀,虚虚指着铁门:
“这里,昨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看到那三个人的。”
“嗯?他们在外面?”
“对,很奇怪吧。”
“嗯……那个侦探死在哪里?”
宗柏收回手,思考了几秒,随即伸手指了个位置:
那是房间的右前方墙角。
卞景和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蹲在地上摸索起来。
片刻,他抓着了什么东西,站起身来,朝宗柏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宗柏乖乖照做,很快便瞧见了卞景和手上的东西。
见到那玩意儿的一瞬间,连宗柏都察觉到了这东西的异样:那是一个打火机,一个通体银白镀铬的小型防风打火机。
它呈一指厚的长方体形,银白色的外壳光亮如新,没有一丝划痕,整个打火机就写着“我很贵”几个字,显然不该出现在这种破旧的小渡口里。
先不说持有它的主人是否会来这种脏乱差的小渡口,哪怕真是有人不小心遗失在这里,这种昂贵的打火机也不可能在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如此完好地被保存到现在。
宗柏接过这玩意儿,嘎哒嘎哒地点了几次火,神情也有些怀疑困惑:
“不对,我昨天晚上本来想拉着那个玩家离开的,但他的腿伤太严重了,走不掉。当时我一定仔细观察过这附近的地面,绝对没有这玩意儿。”
“如果知道第三名死者的死亡地点就好了,”卞景和微微叹气,随意伸手抹掉脖颈上渗出的汗水,“只有两个东西,还不能下定论。”
“确实。”宗柏同意。
这游戏会抹除死亡玩家存在过的痕迹,却不会抹除现场的关键证据,显然是要普通玩家们互相合作。
否则连死亡地点都不知道,还怎么找凶手?
然而,目前这情况,普通玩家中是埋有凶手一方的钉子的,谁知道随便透露信息会不会碰上这些卧底?
卞景和掏出装在兜里的金丝边眼镜,和打火机一起放在手上,来回翻看。
宗柏湿漉漉的、热力蓬勃的大脑袋顺势搭在他脖子上,跟着一起聚精会神地瞧。
可惜,这两东西上并没有什么线索。
卞景和观察了半天,无奈地承认。
他自己收起金丝边眼镜,把打火机交给了宗柏保管,随即便一起离开了码头。
到目前为止,他和宗柏已经有整整33个小时没有合眼休息了,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限。
宗柏身强力壮的,倒还能撑一撑,卞景和却已经是上下眼皮子打架,给个身体支撑就能立马闭眼昏睡过去的状态了。
他原本还想硬撑,但在宗柏的强烈要求下,两人还是找了个小旅馆好好睡了一觉,为晚上的硬仗做好准备。
18:00。
卞景和睁开眼睛,宗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安静的公共聊天室里。
【g】:“猎杀正式开始,请普通玩家注意自我防护,请凶手有序展开猎杀。预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大逃杀
卞景和去退了房,裹着件薄外套出了旅馆大门。
正值夏日,日照时间长,这个点天倒也还没有黑全,马路两边有许多出来逛街的年轻人,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看起来十分正常。
卞景和只顾低着头走。
按照他和宗柏已经掌握的信息,这座城市的居民都可以在特定情况下转化为凶手的眼睛与双手,在情况未明的时候,不如先找个远离居民的地方。
出于这个考量,他俩找的这个旅馆位置就挺偏僻,出了门,沿着外面的主干路走上三十来分钟,就能抵达城市外围的一座跨河大桥。
经过白天的观察,两人发现不仅仅是游戏的玩家,游戏背景里的居民也得遵守不能离开这座城市的准则。而那座跨河大桥地处城市圈外缘,居民们似乎都下意识地排斥,不愿靠近。
这对于玩家来说,无疑是个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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