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问:“桢桢,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
平静无痕的语气顺着夏日微风洋洋洒洒落入秦桢的耳畔,偏偏从中听到了掩盖在平静之色后?的暴风雨,喉间?上下滚动了下,不答反问:“什?么。”
她眼眸一眨不眨地凝着沈聿白,心都堵到了喉咙那儿,入鼻的气息半响都顺不下去。
昨夜秦桢想了很久。
于理,叶煦做的不对。
若是三年前的她,定?然会将此事告知沈聿白,亦或是沈国公。
于情,她不想叶煦死。
这三年来叶煦对自己的照顾,稍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清。
两者拉扯之下,秦桢还是决定?将此事咽在心中,不会有任何人从她这儿探出口风,可若是沈聿白查出了此事,她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要论起?来,她比很多人都要了解沈聿白。
不论是以秦桢为?名还是以小舟为?名,她都清楚的知晓沈聿白在处理政事上的心狠,毫不含糊。
别说是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他也不会当回?事。
沈聿白自小身居高位,俯瞰着盛京这片沃土之中的斗争,等到他亲自加入这场斗争之时,他比谁都清楚在这道漩涡中如?何周旋,也处理的游刃有余。
是非曲直,他摆在了第一位。
若不然也不会居大理寺少卿之位的两年中,京中不曾有过冤假错案。
思?及此,秦桢忽而笑了下。
也不尽然,还是有冤假错案的。
不过这个冤假错案的主?人公是她自己罢了。
沈聿白凝着她变了好几变的神色,深邃的眼眸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锐利。
叶煦竟敢和秦桢提起?此事!
足以惹上杀生之祸的事情,他竟敢和秦桢言语分毫!
沈聿白眸中染上阴冷,良久,沉沉道:“桢桢,你和他的婚约,不会作数的。”
闻言,秦桢愣了下,紧接而来的是松了口气。
查到的是这个,那就还好。
她敛了敛深思?,道:“沈聿白,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干系。”
“怎会没有关系。”沈聿白神色如?常,扫了下随风扬到肩上的翠绿枝叶,曜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慎人的光芒,“我是哥哥,不是吗?”
秦桢:“……”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天大的笑话落在身上,砸得她久久都不知说些什?么好,破天荒地头次发现他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聿白轻声笑了下。
天知道他入徽州那一日,就听闻酒肆中不知怎的就谈起?了叶煦,说他是此生见?过的最专情之人,为?了一份儿时定?下的娃娃亲竟然多年未娶妻生子,这么些年都在四下寻着未过门的妻子,是个不可多得的情郎。
徽州城中没有女子不赞叹此事,以此为?标准提点自家夫君。
未过门的妻子。
听闻这几个字时沈聿白眼眸中掠过蔑笑。
谁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秦桢?
想都别想。
就算真的有这门亲事,他也会活生生地拆散。
伫立在他身后?的逸烽眼看着粹白茶盏将生生被捏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道,企图唤醒自家大人的沉思?。
好在谈论此事的百姓中很快就有人反驳了此话。
那人道:“我看往后?可不见?得是什?么好情郎。”
同桌有人瞬间?疑惑了下,不明所以地追问着。
那人神神秘秘地呷了口茶水,吊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后?方才意?有所指地道:“前些日子我入京,见?到他和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同行,看他眼神中满是对女子的柔情,看上去甚是般配!”
同桌的几人纷纷惊讶出声,让他再多说一些他在京中见?到的事情,定?要详细说道。
那些人多说一个字,逸烽的呼吸就多沉下一分,他家主?子的脸色也就多黑了一分。
沈聿白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盏,白皙的指腹渐渐染上了绯色,细微的裂缝声丝丝缕缕的递来,下一瞬,粹白茶盏倏地在他手中绽开!
粹白瓷器沾染上猩红血渍散落在桌案上,手掌上的血珠一点一滴地坠下,滴落在桌案上凝成?一滩血迹。
逸烽等人屏住呼吸,上前要处理他手中的伤口。
不过他们的步伐方才踏出半步,就瞧见?自家主?子微微抬手,恍若未见?伤势地阻住了他们。
低垂夜幕下的气氛微妙极了。
皎洁月光弥漫萦绕在侧,沈聿白随性的话语将秦桢拉扯入过往的回?忆之中,微凉水珠滴落脖颈上,令她倏地回?过神来,眸光淡淡地盯着眼前男子。
淡漠的神情像极了过去三年的沈聿白。
逸烽等人抿了下唇,扬手示意闻夕一道退下。
闻夕看到了,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自?家姑娘的身侧,瞳孔中印出姑娘微微挑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