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无端出现,洛夜白突然长成,越秋河思忖间,倦意渐浓,“这里怕不止刘垠与陈笙的故事”越秋河渐渐合眼,半响他道:“在刘垠人头落地前,我们必须要他见一见。”
断头台前,人声鼎沸。
“打死他!打死他!”
“杀谁不好,偏偏要杀大张善人!将这凶徒也碎尸!”
“对!碎尸!碎尸!”
“碎尸!碎尸!”
此刻围观百姓,群情激昂,无比团结异口同声,挥手呐喊,唯恐失了自身气势。
反手捆绑的刘垠罩了黑色头罩,被衙役凶狠拖拽至台,期间围观百姓见到刘垠,纷纷将手中备好的坏菜烂果投砸过去,有人捡着石头砸向刘垠。
更有人端着鸡头狗血朝刘垠身上狠泼。
“阿爹,大家为什么要砸他,他不是要被斩了吗?”最边缘的小孩骑在父亲肩膀上疑惑不解。
“因为他穷凶极恶,杀了不该杀的人。”阿爹张望断头台上的刘垠被摘了头罩,眯眼迎望。
小孩迷茫问:“阿爹什么人不该杀了?”
“好人不该杀。他杀了好人张赫,所以大家都憎恨他,一会斩头,你可别看啊。”阿爹回头嘱咐。
“哦,那砸他泼他血的人算不算好人了?”小孩又稚嫩问,阿爹看着空中飞过无数杂乱事物,齐刷刷砸向同一个目标,刘垠面目被砸得辨不出人样,身前变成一滩烂泥、脏血。
阿爹看得喉咙堵塞。
刘垠被衙役压跪,只听台下噪杂不绝,脸上蒙上菜泥,日光刺眼,腥恶臭气灌入口鼻,连刽子手也忍不住接连在他脊梁上狠踩几脚。
刘垠艰难喘息,额前鬓角被晒出汗珠,混合恶臭的脏泥滑落,听到震耳欲聋的骂声不绝于耳,刘垠在人群里张望,一张张怒气冲天的脸,破口大骂到面红耳赤。
千古罪人刘垠他都受,唯是心口矛盾着,想再看亲眼目睹那熟悉的月白身影,烂菜便砸在刘垠的眼角。
刘垠瞬间痛到心被撕裂,难受念叨:“傻小子,你可不要来啊,纵使你来了,我也告诉府衙,告诉天下人,我根本不认识你。”
“咻——”
“砰砰砰——”
陡然间,空中烟火爆开,接连不断,白日烈阳,烟火不会完美,更似残缺不全,却在短暂有限时光里,激情燃烧,澎湃热血。
围观人群后,缓缓行来一辆白绫裹顶的马车。
在白光烟火上空,刘垠仿佛看到了他最想见的人,心满意足露出久违的微笑。
傻小子,你终究还是来了。
白绫马车里坐着陈笙,他头上裹着白布,闭目听着那一声声炸响,他与刘垠仿佛隔空并肩欣赏,那漫天的烟火,就如同在那个除夕的夜晚,璀璨夺目。
俩人彼此深情凝视,眼眸只有对方,死志无悔。
烟花散尽,时辰已到。
“啪!”
见刘垠牌名重摔在地,紧跟着刘垠脊梁一沉,后方刽子手在刀刃上吹酒举刀,带起风声呼啸。
刘垠额间火辣辣地疼,为了不让陈笙听到,他咬烂唇舌。弥留之际,他恍惚见到了他的娘,她拉着刘下的小手,缓缓朝他走来,温柔地对他说:“阿垠,跟娘走吧。”
“哥,刘下想你,哥,我等你好久了。”刘下眉眼弯弯,露出小白牙。
“”刘垠眼角淌下的泪滚烫,赤诚地“咚”声滴在台上。
光亮刺眼的大刀用力挥下,“咔嚓”一声,人头落地。裹着白绫的马车已经缓缓行驶。
“阿垠,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你若此刻拖不了身,回家我给你点灯,山上的夜太黑,你看到灯火,那便是笙等你的地方,阿垠,你一定不要、走错了方向,你的笙、会一直、等你”
陈笙坐在马车里,已是支离破碎,牢牢地抱着刘垠的衣物,如同抱着刘垠的胸膛,他痴傻笑哭,纵使心心相惜,却再也追赶不上彼此的脚步。
“不好,来晚一步。”越秋河与洛夜白同时现身半空,洛夜白探视一番,疑惑:“不对,这里根本没有魂魄。”
“难道早已离体?不对,人头刚落片刻。”洛夜白皱眉。
越秋河凝视地面上,衙役收拾人首分离的刘垠,他忽地看向洛夜白。
“干嘛这般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做?”洛夜白情不自禁为自己挽回名节。
“你我可能都忘了一件事。”越秋河思虑沉重,对他道:“地府阎王说元圣十七年无生无死,生生不止,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你可还记得?”
洛夜白指尖挠着蓝银色头发驰思,还未回答,俩人眼前诸景瞬息变化,碎裂又重组成相,洛夜白看到刘垠杀人分尸后,与陈笙执手逃离,没日没夜,提心吊胆,躲避张家派出杀手。
宅子里的孩子也被张夫人泄恨折磨不休,死的死,丢的丢。
终是在一月后,有人在一处破庙发现两具男尸,将俩人连在一起的是一支普通的箭,他们的身体被刀剑捅透,洛夜白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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