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咪”了两声。
林霄就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稍微检查了下这只小猫,牙口是好的,糊了不少眼屎的眼睛看上去也还算正常,没瞎,四肢也不像是断了瘸了,就是脏了点、瘦了点。
想了想,林霄没把它放回去,单手托着猫往家走。
她不富裕,养不起宠物,不过进城打工才半年的林霄也没有那种把捡来的猫当宠物养的概念——乡下人养猫多简单呢,人吃什么猫吃什么,费了不多少钱。
正好她租的房子闹老鼠,家里搁只猫也省事。
从三岔路口转进一条仅能容纳两辆摩托车交叉通行的小巷子,又走了几步路,就到了林霄租住的出租屋。
林霄是半年前经初中同学帮忙介绍进城来打工的,城中村伍家关的这处房子也是同学帮忙找的,一栋四层高的自建房,租住着好几家人,林霄住在二楼左边的小单间——没厨房,阳台得跟同一楼的另外两家租户共用,不过厕所是单间内自带的,主人家还给装了热水器,能在家里洗头洗澡。
林霄踩着楼梯上了楼,穿过共用的走廊兼阳台走到自己的小单间门口,把猫放到脚边,掏出钥匙开了门,再把趴地上瑟瑟发抖的小橘白猫捞起来,带进家中。
小单间还算宽敞,有三十来个平方,隔出来个能洗澡的厕所,再摆张单人床、放个能挂衣服的布衣柜,剩下的空间还能比较自由地活动,甚至能在窗子下面摆个桌子当灶台、放个电磁炉做点饭菜吃。
往常林霄下了夜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自己弄吃的,不过今天显然顾不上了,她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单手托着猫就进了厕所。
这猫太脏了,不洗洗没法搁屋里。
找出擦脚的破毛巾,用洗脚盆接了盆热水,林霄先把毛巾打湿了去擦猫身上沾的垃圾和脏水,擦了两下就发觉不对。
她一路托着猫走回来,手感一直是湿润的,还以为猫身上沾了污水,可这会儿在厕所顶部装的暖光灯照亮下,她才发现这些“污水”擦下来是红色的。
“小东西受伤了?”
林霄把猫身上的垃圾草草擦掉,两只手把猫抱起来,仔细检查这猫。
橘白小猫凌乱的毛发被湿毛巾擦过,更凌乱了,看着跟个破玩偶似的,但猫毛下是完好的,没找着伤口。
林霄翻来覆去把这猫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连小嘴巴都捏开来观察了下,也没发现流血的地方。
橘白小猫精神不太好,被她翻来翻去地检查也没挣扎,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林霄盯着小猫白毛皮上还残留着的一血红痕迹看了会儿,又扭头看了眼已经变红的那盆水。
“……是沾到颜料了吧?”
猫的忍耐力很强,轻易分辨不出它到底痛不痛,不过这种几个月大的小猫还是会情绪外露的,真痛苦难受的话会喵嗷嗷的叫,不会这么安静。
林霄没纠结太多,把脏水倒进地漏,又接了盆热水,拿了自己用的洗发水出来给小猫洗澡。
养宠物的城市人要是看见林霄居然这么给猫洗澡没准儿会应激……但林霄一点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还觉得自己蛮大方——要是在乡下老家,费这么多洗发水给野猫洗澡老早被她奶扯着嗓子骂败家了。
廉价洗发水洗过的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香精香气,林霄拿吹风机把猫毛吹个半干,随手从自己睡的单人床上扯了块枕巾把猫裹上放到床上,这才揉着有些发酸的膝盖起身,给自己弄东西吃。
今年才刚十六岁的林霄,在一家台球室上班当服务员。
满了十六岁就不算童工,不过聘用她这个年纪的未成年人对于用工方来说也是比较麻烦的事儿,得跟当地劳动部门报备,要不是那家万花筒台球室是她初中同学的亲戚开的,有同学帮忙说情,她还不太容易能找到这份活。
台球室的工作相比其它餐饮行业来说要轻松得多,工资也还行,去除掉吃住、卫生巾内衣裤这些没法儿省的花费,每个月林霄差不多能攒下两千来块钱……工作半年下来,她已经存了有一万多块的存款了。
开电磁炉煮了三两面条,舀点猪油酱油拌了,再放点辣椒酱,就是林霄的宵夜了。
加辣椒酱前,她找了个小碗拨了点面条进去,搁到捡回来的小猫面前。
昏昏欲睡的橘白小猫闻到面条香气,挣扎着从枕巾里爬出来,埋头大嚼。
林霄端着面碗坐在塑料凳上,和小猫面对面地比着速度吃面。
捡来的小猫这么不挑食,林霄是一点也不意外……乡下的猫本来就是什么都吃的,剩饭、土豆,给什么就吃什么,不肯吃就自己抓老鼠加餐去。
吃完宵夜洗了碗,林霄草草洗了个脚刷了牙,重新拿枕巾把猫裹好放在床尾,倒头就睡。
占了大半张床的林霄四仰八叉地打起呼噜时,床尾那只裹在枕巾里安安分分闭眼假寐的橘白小猫,忽地睁开了绿幽幽的眼睛。
贫穷的仆人
巴巴托斯瞪着猫眼把三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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