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陌生男鬼直勾勾地盯着的情况从头说起。
“这个枉死鬼你不认识,脱了困后也不再冲着你来……那么这男鬼可能是被人强行从别处拘来,利用他那枉死的阴煞气来针对你的。”林奶奶皱眉道,“我破了那拘鬼困鬼的法门,那枉死鬼当场就消散了,估计是被拘在那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林霄也想过这个问题,立即道:“我在里面上班半年多,之前是没听说过闹鬼的,一直到一个多月前,我们店里的吴哥,就是老太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小伙,才忽然说他在四楼好像看到了个白色的鬼影子,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才来的。”
林奶奶想起才刚见过面的吴波,缓缓点头道:“这个小伙面相不错,是个积德人,就是阳气弱了点,确实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这儿,林奶奶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变:“等等,不对,现在世道好,枉死鬼没那么容易找,拘鬼又和请鬼不同,费时得很……那个搞鬼的人,是好几个月前就盯上了你的!”
“不不,这个时间还要再往前推一点!你这个命数只是命硬,又不是大富大贵无灾无祸的祥瑞命,有钱有势的人要换命也看不上你这种,那就是——要死的病人,才需要你这种命!”
“先晓得你的八字,再去找花钱的买家,又去找枉死鬼,前后下来没得半年打不住,那个时候你还在乡头嘞!”林奶奶眼睛里迸出了火星子,“霄霄儿,你是不是和你乡里头的同学说过你的具体生辰?”
林霄张大了嘴巴。
她进城后确实没跟认识的同事们说过自己的具体生辰,但在读书的时候,确实是跟同学提过的——因为她奶从小就说她八字硬、这辈子是多灾多难福祸并行的命,要她谨慎行事管好自己不能任性乱来,所以她一直记得自己的出生时间。
林奶奶一看她这个反应就晓得自己猜着了,追问道:“真的说过?和谁说的?当时在场都有谁?”
“在……陈敏家。”林霄使劲儿回忆着道,“就是过年的时候陈敏过生日,我去她家玩的……当时有个同学翻到了陈敏家爷爷放在神龛后面的老黄历,我们闲起无聊就在那里看各自的八字……”
陈敏,是和林霄感情很好的初中同学,住在猫场乡,林霄进城来找的工作、租的房子,都是陈敏给联系的陈家亲戚。
乡下老人在家里放本黄历是很常见的事,一群刚刚初中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孩子,闲得无聊了翻老黄历对自己的八字,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就是说,有老多人都晓得了你的八字?”林奶奶抽着嘴角道。
林霄苦着脸道:“当时不是过年么,出去打工的、在外省读书的都回来了,全班女生和一半男生都在,差不多三十几个人……老太你晓得的嘛,陈敏人缘好。”
林奶奶抬手揉了下眉心。
老辈人通常是不会和别人说自己以及家里人的具体生辰的,因为暴露了生辰八字,就有一定的可能会引来意外麻烦。
只是……现在的人已经不怎么信这些了,连出生的日期都是大大方方印在身份证件上,也就是没把出生时的具体时间给印上去。
这么多人听过孙女的八字,好些人还在外省,想从生辰八字源头上去找到底是哪个冲孙女下了黑手,对于他们家这种普通人家来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林霄有点儿心虚,她奶是叮嘱过不能往外乱说自己的八字的,但是她当时又不信这些,哪晓得会惹来事情!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林奶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你上班的地方拘的鬼着我放了,你爹妈那边打的主意也成不了事,盯上你的人,迟早会卷土重来的。”
林霄用力点头,振奋地道:“那我明天就去上班,让着反噬的人看到我还活蹦乱跳的,他们肯定会有动作!”
她不像她奶那样担心得不行,反而是很期待对方找上门来,越快越好——没准儿还能给她的小猫金主再多捞点暗能量呢!
林奶奶见不惯孙女这种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找事的样儿,眉头一竖就要开口呵斥,头顶上忽然传来“嘭——!”地一声闷响。
祖孙俩齐齐抬头,又听见楼上传来砰砰哐哐、乒乒乓乓的动静,闹腾得天花板上都开始落灰。
“这是抄家还打仗呢?”林霄忙不迭站起身,给电磁炉上正煮着新包谷的锅子盖上锅盖。
楼上就是那个着猫蛊反噬的小崽,林奶奶对这人没啥同情心,看了眼落灰的楼板便道:“不是跟你说让你提醒房东喊那个小崽搬走么,你提醒了没?”
“哎唷,差点忘了。”林霄一拍脑袋。
又是亲爹送上门来找打,又是发现有人要换自己的命数,林霄一时间还真把楼上那个姓王的虐猫犯给扔脑后去了。
林霄拿起手机拨出小房东姚学博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她这边还没开口,姚学博就兴冲冲地嚷嚷上了:“林霄,我有发现了,重大发现!你今天几点下班?”
“呃……我请假了,这会子在家里。”林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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