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隐隐约约夹杂着男人的惨叫声。
这骑车的儿子年龄也?不大?,就十七、八,身上穿的裤子还是?高中校服裤,风吹来的惨叫声把这个少年人唬得一哆嗦, 下意?识握紧了刹车。
坐在后?头车斗里的母亲奇怪地道:“小洋洋,你搞啥子?”
“妈, 我好像听到前面有人在喊救命。”省城少年小洋洋惊惧地回头道。
母亲疑惑地看了前头一眼,这条路不太直,看不到多远,再加上住户搬走了不少、冷冷清清的,晚上要?是?一个人走进来的话?确实是?有点渗人……但现在才六点钟,天色都还没黑尽呢,路灯也?已经亮起来了,虽说没啥路人吧,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发生了啥事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看错不得哦,这条路人都没得几个,哪里来人喊救命?”
话?音刚落下,又一阵风从路那头刮过来,吹得三?轮车上的母子俩都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这一次刮来的风中,母子俩都清晰地听到了某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叫声:“救命……救……来人……救”
这声音被风刮得支离破碎的,但救命两字确实是?能分辨出来了。
母亲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让儿子给三?轮车掉头,又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打110。
这是?普通人遇到事情时很正常的反应……尤其是?带着孩子的母亲,冲进去见义勇为什么的那是?自?诩光环护体金身不死还预购了复活甲的“主角”才敢去做的事,正常人自?然?还是?优先转移到安全区域,再赶紧报警为上。
市府路派出所的警车正好在附近巡逻,没多会儿,四名巡逻警察就赶到了茶山路。
报警的母子就站在茶山路路口,卖本地小吃的三?轮车停在旁边。
母子俩上前跟警方简单交代了下情况,母亲让儿子留在路口看车,自?己热心地领着警察往茶山路他们听到救命声的地方走。
这位单亲家庭的母亲姓倪,四十来岁年纪,虽然?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但脑子倒是?挺好使的,听到动静时晓得会赶紧带着儿子转移,这会儿把警察领进来了,也?能清楚地记得听到求救声的地方。
“就这边,我儿子把车子骑到这个电线杆这里的时候,我们两娘母一道手(一道儿)听到的。”把警察带到一根电线杆旁边,倪大?姐就指着前面大?路拐弯的地方道,“风是?从那边吹来的,声音也?是?从那头传过来的,是?个男边(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好大?年纪,只晓得叫得惨完(惨得很)勒。”
四名警察对视一眼,留了个最年轻的陪着倪大?姐等?在原地,另外三?人齐齐往大?路拐弯处走。
说是?拐弯处,其实是?当年本地人占地建房时侵占了一部分路面,把原本只是?一条弯道的大?路硬生生占成?了个直角拐弯的路口。
拐过路口,三?名警察就看到了一条斜对着来路的、约莫三?米来宽、仅能通行一辆小车的巷子。
这条巷子没多深,全长约二十米,左右两侧的几座自?建房都铁将?军把门?、门?前台阶上尽是?青苔枯草,显见得主人家已经搬走了很久;只有尽头处一座围了红钻围墙的院子看上去还住着人,老式双开大?木门?上贴的对联和财神像还没有褪色。
最主要?的是?……巷子左右两侧的小楼房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这座院子里面还亮着灯。
一名警察上前拍了下木门?,喊道:“里面有人没得?”
无人回应,关着的大?门?倒是?被排开了一条缝。
几名警察连忙调整了下胸前口袋里别着的执法记录仪,一面喊着有没有人,一面推门?入内。
推开大?门?,三?个警察都张大?了嘴巴。
铺了层仿古花纹地砖的院子里,有一个人和一辆车,挺贵的那种亮黄色的超跑。
这个人是?趴在地上的,脑袋朝着院门?方向,已经吐了一地的血、昏迷不醒;而那辆黄色超跑……就和翻了过来的乌龟一样,车轮朝上、车顶朝下,压在那个人身上。
这压着的“姿势”还特别标准……是?车顶靠前位置那一段压在人背后?,车头朝外悬空、车屁股搭在靠房子的花坛上,达成?一种人为的“精妙”平衡,能让被车倒压的那个人即使拼命挣扎也?没法让车从身上翻倒下去。
三?名警察呆了呆,连忙快步上前去查看那人的情形。
超跑车身重量比较轻,但再轻也?有一千四百多公斤,再加上车屁股是?卡在花坛和围墙角落里的,只凭三?个人还真没法在不对车底下的人造成?二次伤害的情况下把车挪开;没办法之下,其中一名警察只好呼叫消防支援。
十几分钟后?,被超跑压着的男人才算是?被救了出来,紧急送往附近医院抢救,而看过了执法记录仪的市府路派出所副所长、以及临时赶过来的刑侦队长,则一头雾水地在这栋民宅里外打转。
这座带院子的民宅,正门?进出的路只有一条勉强能通车的小路,左右两侧都是?空置的自?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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