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抬头望着钟煜,后知后觉间,钟煜望着沈怀霜笑了,又伸出手,擦掉沈怀霜嘴角的芝麻糖。
“都吃出来了。”钟煜道。
沈怀霜也抬起手背,抹过自己嘴角,缓缓别开视线,轻轻笑了。
这段时间,沈怀霜好像很容易变得怕羞,哪怕他和钟煜的相处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但他好像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的转变。再看向身边的钟煜,他又会想到,以后就是这个人会一直陪着他了。
钟煜发现沈怀霜不说话,开口道:“你刚回来的时候,不是和我挺自在的。”
沈怀霜道:“现在也挺自在的,我只是——”他含着笑,叹了一下,又剥了一块花生糖给平生吃。沈怀霜喂的糖很合平生胃口,平生啃得两腮鼓鼓,眼睛发亮。他也没忘记忘生的口味,又剥了粒山楂糖,送到忘生手里。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好像不是真的。”沈怀霜道,“子渊,我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喜糖铺子前,暖风送来淡淡的甜香,山下的气候正好,暖和得像要催四季花开。
选完喜糖,沈怀霜连包扎的红绳也选好了,红绳缠绕在他指尖,像月老手里的红线,绕过他的指节,又被钟煜牵在手里,纠缠在两人手上。
钟煜道:“以后你的每一天,都会像现在一样。我们和别人就是不一样的。”
沈怀霜站在琳琅的铺子前,身后是来来往往的人群,蓦地就望清了眼前人,忽然间,他心底有一块软柔的地方就像被触及到了,让他觉得高兴又有酸涩的难过。
记忆里闪过和钟煜很多的片段,想起往事时,他又把它们停下。
他相信钟煜刚才说的话,也相信他们之间不会再有重蹈覆辙和突然的变故。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
从此以后,他们只有明天,还有数不尽的来日方长。
他们在一起并肩往前,还能走过山高水长。
“子渊。”沈怀霜又道,“晚上我们在这里一起逛完庙会再走吧。”
钟煜答应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正好平生和忘生都没有看过。”
山下的庙会很热闹,山下做糖人的摊贩前,沈怀霜问小贩做了四只老虎,小贩手艺很好,很快就画出了平生那本画册上的老虎图案。
小老虎塞到平生嘴里,“咔”地一声,被女孩啃住了脑袋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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