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这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当然不够。
他挪到沈怀霜嘴角上,两人亲着亲着,衣带缠绕在了一起。
这会儿可就不是哄平生那种方法了。
钟煜压着他,手还没触及到沈怀霜的腰,他被沈怀霜摁着胸膛,压在了榻上。
夜色里,钟煜被沈怀霜倾压在身下,他像浸润在混黑的夜光里,鼻梁英挺,眉眼深邃,眸色沉了又亮。
钟煜身上压着个人,还能好整以暇地抬头望着,手扶着沈怀霜的腰,指节轻点了两下:“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手在沈怀霜后腰上摩挲着,又顺着脊背往上,那几下摸得沈怀霜很受用,他不意外地感受到了掌下的紧绷和颤栗。
沈怀霜手指交缠,挑开了自己的衣带,撑在钟煜身上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在上面试试么?我这次在上面试试。”
钟煜抬手,就着夜色,触摸过去,掌下是日月山丘,还润着沐浴后的淡香和膏泽。
自下而上看沈怀霜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沈怀霜抬眸时,满头墨发披散而下,像是玉琢的人,他会专注地凝望着自己,情事不知,白纸一张。怎么样都由着他去书写。
钟煜揽着沈怀霜,又把他压在了身下,在他耳边低语:“等一会儿再让你到上面。”
沈怀霜低声笑道:“你就没想过一会儿我就不答应了?”
过一会儿,沈怀霜闷哼两声,微启口,又变成了压在喉头的沉默。
笑意变成了喟叹。
钟煜在沈怀霜耳边低声道:“你不答应我。”
“我总会一直——”
“想办法让你愿意为止。”
……
那一次,沈怀霜深刻地体会到了从云端跌落的浪潮。
太过于汹涌,太过于疯狂。
他在浪潮中起起伏伏,从骨缝里头冒出苏痒,他又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变成了天地间的一株草,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渴求水源,生机与新意不断地从骨缝里冒出来。
沈怀霜以前都会把那些声音压下去,可时至今日,他松开紧咬的唇畔,透明的结界封住了那要了命的低`吟。
好难形容钟煜听到那声音时的感觉。
那声音独属于他,沈怀霜不自觉攀着他的背,紧抱着、依赖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缠绕在钟煜头脑里,聚焦成了灭顶,从头到尾彻底浇灌了他。
原来他要他情愿竟是这种感觉。
原来世间的爱意是情愿,而不是作茧自缚。
青年紧绷的背肌理流畅,肌肉收紧,又放松,起起伏伏。他吻了沈怀霜好久,期待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绽开、释放,那双清透的眸子从聚焦到失神,再到紧紧地拥住了他。
那是钟煜曾经最虚妄、最隐秘的梦境。
可到了今日,一切却都成了真。
汗水混在一起,钟煜贴着沈怀霜耳根道:“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诱哄般的语气,又是那样,沈怀霜迷迷糊糊地捧住了钟煜:“我好像……不行。”
钟煜埋头吻了上去:“你慢一点。”
沈怀霜自然而然地触上了钟煜的胸膛,在他掌下,淋漓的汗水汇聚,指尖下,纵横着青年的疤痕,像承载着他所有的过去。他看了好久,看得视线模糊,旋即又蒙上了水汽。
十指纠缠在一起,紧扣在枕边。
用力到极致的时候,声音也变得失控。
沙哑的。
失控的。
低诉的。
沈怀霜:“……这样可以了?”
钟煜:“你抱着我,还是我来。”
屋外水流潺潺,寒池边泛了天光,盖住了屋里的声响。
沈怀霜面上淋了汗,闭着眼,用力地反扣住钟煜的背。
“沈怀霜。”
爱这个字,好像无论哪个场合都不便于脱口,可沈怀霜的的确确听到了钟煜揽着他的背,低诉着,说爱他。
爱他,爱他。
沈怀霜眼角滑落过泪花,半仰着头,道:“ 我听到了。”
有一瞬,他找到了游离飘荡时的安定,就在他怀里,他眼前。
檀郎、檀郎
到了大礼当日,沈怀霜和钟煜一反平日的打扮。两人平时都是简衣银剑,今日他们身上都换着华贵的红衣,衣摆缀着鲛纱、明珠,簪着互相为对方选的玉冠,腰上带着同一块同心佩。
莱阳山庄的正门大开,两人齐齐从莱阳山庄跨出来。
正席分两侧,有百来阶的长阶,一侧是坐着钟煜的亲友,一侧坐着沈怀霜的自家人。
正座上,崐仑掌门面色含喜,几个老头难得没有吵架。
兰陵梳起了妇人发髻,面容还是如当年姣姣,依稀可见少女模样。早上,她在钟煜身边绕来绕去,当年钟煜怎么送她出的嫁,她就怎么送钟煜接的沈怀霜。
兰陵想到伤心处,她一抬头,就撞见了邹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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